易溪让我搬过去,我就搬过去。但说实话,我心里不乐意,感觉像抛弃了苏泽。易溪让我去公司,我就去公司。但我心里也不乐意,明明我和易新干得好好的。易溪让我搬家,这是我最不愿意的事,看不见苏泽,我心里不安。我一直不吭声,因我不知道怎么拒绝,要不要拒绝?我也想长大,我也想断奶,但给我时间啊!
到今天为止,我依旧在朝着她的方向努力,我做错什么?我最错的地方,就是我酒后胡说八道的一句话。但这就不可原谅了?
“你介意了?”
我低下头,“我介意。”
“那现在谁是狗?”
“我是狗。”
她本来在笑,现在又清了清喉咙,似乎在犹豫。
她问我,“那天拒绝我,为什么和沈颜出去?”
这是个易燃易爆的问题。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没有没有没有喜欢!”我爆了。
她让我回去想清楚,我根本没想,我只想要她,有什么好想。
我爆完看着易溪,“对不起。”
道歉是走心的,只是感觉也疲惫。
“你凶我。”
“你就只会凶我!”易溪的眼眶迅速红了。
话一出口,积攒的眼泪跟着跌落。
我总是感慨,要是比哭,她哭的速度比我快多了。在我哭之前,她就哭出来了。
要是我先哭呢?我好久没哭了,我速度跟不上她。
“我没想凶你。”
她撇开脸,“你下去。”
“……听我说嘛。”
“你下去!”易溪把我推出去。
我让着她,我总想让着她。有时候我装坚强,她就以为我心是硬的。
我看着她走,到车屁股消失不见。
我想清楚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该解决的事不能放着。但,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
大家都没有安全感,为什么是我来主动?我主动了,我做砸了,我也是女人!我也有情绪!
只有哭出来的那个人,才算委屈吗?最后连哭不出来,都是我的错吗?
不过就不过了!
“不过圣诞节。”
“那你在家干嘛?”j语重心长地拍拍我的肩,“恋爱要厚脸皮。”
“你看清楚?”我反手指着自己,“我是女人。从头发丝儿到鞋跟儿底,都是女人。”
“女人小心眼。所以,我不跟女人谈件和咖啡推过来,“客户资料,回去研究一下。”
我拿着文件,“呵,别谈一个男朋友,就看轻全世界女人。”
“yn冲我摇食指,“我原先喜欢过舒婉,她很特别。”
“哪里特别?”
“特别温柔。”
我把文件拍桌上,“呸!直男癌!”
真是没眼力劲。我知道跟我承认是两码事,老在我面前提前任,前任的老婆也一样!
舒婉姐是特别温柔,但她是我老婆吗?搁我面前夸她好干嘛!
我回去找易新。我不想在她们姐妹俩中间跳来跳去。但我必须来找易新。易新不喜欢纪学霸,那她圣诞节怎么过?
撇开爱情关系,她是我人生前进方向的灵魂指路者。这么多年,我没有走歪掉,她占了重要作用。我在心里是承认的,青春敏感期,因为非常介意别人说家里的事,所以每天都过得很敏感,成绩也非常不理想。易新她话少,当时少到近乎没有,但她的出现,很大程度缓解了我的焦虑与敏感,她还扶正了我的价值观和成绩。易溪也对我很好,但她有自己的学校和同学,开始那几年她真的很贪玩,所以每天和我一起上学的易新,成为我那时候的安全感。
到了我高中,初恋来了,初恋又走了。恋爱风暴,成绩滑铁卢。还是易新,在“辱骂和嫌弃”之中,把我那像股票一样跌宕的成绩给稳定住。大学除开成绩不说,工作平台也是她搭建的。直到近两年,我自己开窍,懂得比起受之鱼,更注重受之渔。而易新也有它忙,她比我忙很多。我们各自发展,又各自观望。可以说,我的人生,如果没有易新的指引,我是走不到现在的。生活如果只有爱情,那易溪是我的第一。生活如果只有友情,易新才是我的第一。
并列第一的两个人,摆到我面前来,照顾好她们的情绪,成了我现在最难解的问题。
易溪,我试过了,那个死结我暂时解不开。
易新,我至少先试试。不能放着她一个人,在这样一个我们每年一起过的节日里。
易新还没见着,又见着易溪。
对一件事下定决心,不过五秒,事实又出来打脸。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跌宕起伏”,让你“自我怀疑”。
她不是过圣诞节去了吗?又回来干嘛?
我就是用这种眼神,和她在楼梯口相遇。
“我找你爸。”易溪很干脆,一点都不扭捏。
她把钥匙放在我爸手上,“我有事得出去,晚点有人过来看房,你帮我带人参观一下。”
我爸不知道整什么幺蛾子,穿着立领的厨师服,高高的厨师帽。在易溪面前,整个人骚的不得了。
“好的好的,都是小事情。你晚上还回来吗?”
易溪对他笑了下,挽起耳边的发丝,“我看情况。”
我及时把手搭在她肩上,“易溪,我肚子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