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之后又睡不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睡眠变得这么差。钱澄滚了几圈,姐夫那边还是没什么消息,他决定打个电话过去,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医院。电话响了两三秒就接通了。
“我姐怎么样了?”钱澄忙问。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了一声低低的压抑的哽咽声。
“她还好。”姐夫说,“孩子……没保住。”
“我现在去医院。”钱澄跳下了床,“我……过会儿咱再跟妈说吧。”
钱澄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老妈神经有些衰弱,睡眠很浅,他可不想再把老妈吵醒。虽然医院那边他并不能帮什么忙,但他还是非常急切,想去看看。
家里唯一的车被姐夫开走了,钱澄只找到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就自行车吧,大年夜的也没车可打。风真大啊,一骑车风就兜头猛灌,钱澄用围巾包住了半张脸,眯着眼向医院骑去。
在这个已经沉睡的城市,他确信所有人都怀着希望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迎接新的一年的时刻,他正目标明确地前去迎接今年的第一个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