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躺到床上。
宫南枝窘迫,当即脸就发红变烫,“莫三,你睡这里吗?”
没有应答,却传来笑声,莫春风只是笑着,侧过身,一手撑脸,半躺着,专心的看着那个站在黑暗里的女子。
☆、安国寺春祭前
那个追了十几年的女子, 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
记得小时候,她总是喜欢奶声奶气的喊自己小哥哥,白白嫩嫩的脸蛋让人无时无刻想要掐一把, 自己没事就爱招惹她,却总是被无限嫌弃,每次看她怨念无比却又执着不已的粘着夜月笙, 虽然气, 却还是安慰自己说,等她长大,长大就知道自己真正爱的是谁了。
从小到大就这么自信, 她肯定爱的, 就是自己。
这是他的姑娘, 刻在骨髓里,不可割舍的地方。
他拍拍自己身边,伸出手去, “过来,南枝。”
宫南枝的脸明灭不定, 偶有的夜风绕过窗户撩拨她凌乱的发丝, 淡淡的清香萦绕在整个房间, 辗转流动。
她一步步走过去,贴着他的身体坐下,莫春风往里让出了地方, 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同样的和衣而卧,略有些节奏快乱的呼吸。
莫春风伸出手,握住她受伤的右手,放到胸口,怦怦的心跳慢慢趋于规律,冷静,隔着黑色的夜行衣,隐隐透出别样温暖。
窗外风起,吹进满屋花香,床上二人,傻傻的躺着,看着头顶上方的围帘,时不时笑出声来。
心安,一夜的疲惫归于彻底的宁静安详,任世事浑浊糟粕,有你便是繁花似锦,红颜一笑,忘却大好山河。
翌日清晨,方储信急急拿着密信来报。
莫春风刚看完便面色沉重,树上不时落下花瓣,他将信纸揉成一团,又紧接着铺平,如此几番,那只已经皱皱巴巴看不清楚。
就在此时,宫南枝推门出来,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却还是男装打扮。
觉察出莫春风的异样,她拿过那张皱巴的不能再皱的纸,孟惠君!
不就是南国皇后,也是他,夜月笙的母亲。
她怎么会给莫春风写信,下面的文字更让自己心惊,孟惠君是他的姨母,亲的,如假包换。
宫南枝看看莫春风,又看看信纸,她站在一旁,却不知道有说什么好,一切都太诡异了。
许久,莫春风叹了口气,将她身上的落花拂下,左手揽过她的腰身,下巴搁在那乌黑顺滑的头发上,“南枝,我的母亲,叫做孟庭君,我很早就在猜,她和孟惠君到底是什么关系,如今看来,大约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四月底,久居深宫的南国皇后孟惠君,将会在安国寺举行春祭,届时整个安国寺将重新布置,以迎接一年一度的春日祭典。
不同的是,以往的春祭,都是由后宫鸾贵妃代为主持,潜心修佛,不问世事的正宫娘娘一直都在宫中修身养性,不食人间烟火。
如今这番动作,不知道背后蕴藏了什么意义,又或者是因为南国太子夜月笙已然归国,她要为自己的儿子打算。
方储信等人得了命令一直暗中保护,不漏身影。莫春风携了宫南枝住在安国寺不远的村落里。
安国寺是南国国寺,名声与神秘的宗□□不相上下。
相传寺中的开院住持之前是南国的一名贵族,自小与佛深有渊源,不爱江山爱讲学,从他之后,安国寺慢慢走向巅峰,成为国寺。
孟惠君这一举动想当然引得朝廷议论纷纷,尤其是以鸾贵妃为首的大皇子一派,更是坐立不安,摸不着头绪。
朝堂之上,鸾贵妃的哥哥南国大将军连日里上了几道奏折,联合着钦天监以星象不吉为由,要求更换春祭主持孟皇后,还是沿用鸾贵妃。
一开始夜皇装作看不见,置之不理,到后来他在朝上回了句,朕准孟皇后如此,爱卿有何异议?若有异议,实不如更换本朝钦天监,再观星象,何妨?
众臣再也不敢上折,却不知孟皇后给夜皇灌了什么迷汤,虽然十几年二人不见,却依旧给她最大恩宠。
礼部得了圣意,日夜赶工制作春祭时所用物品,最为繁琐的无疑是孟皇后的礼服,比起往年鸾贵妃的服制,定然要雍容华贵一些。
连式样都找了十几个民间老工匠,一起绘制,声势之浩大,引得普通百姓纷纷侧目。
从前的南国,只知道鸾贵妃,而不知孟皇后,这一番动作,轻而易举将这么多年鸾贵妃的嚣张跋扈压了下去。
所以,此时,鸾贵妃正拆了玉簪,狠狠朝着那可怜的婢女发泄着,虽然面目狰狞,但是还是保持自己高贵的姿态,时不时整理一下掉落的头发。
只是可怜了那婢女,身上被扎的鲜血淋漓,却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咬着嘴唇任泪水糊了满脸。
许是太累了,鸾贵妃最后用脚踢了那婢女一下,气急败坏的说,“还不滚下去,脏了我的眼睛。”
一旁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