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有古玩字画买卖,看看小姐的字画值几钱,可好?”子夏快步从外面闯进来,双手反复搓着,摸摸脸,掐掐耳朵,,带进来阵阵白雾,飕飕寒意。
宫南枝眼睛一亮,小嘴一翘,哈哈笑起来。
“子夏主意甚妙,你帮我选两幅,一幅字,一幅画,只两幅就好,别带印章的。”
“子夏,你撺掇着小姐卖画做什么,老爷一直教导小姐锋芒不可外漏,小姐本就天真烂漫,心机不深,一心更是扑在夜殿下身上,不知哪天便是无限伤情,你没瞧见夜殿下脸上稍一挂着笑意,小姐便能回来高兴数日,我怕,我怕有一天小姐终会被情所伤,为情所困,倒不如真真随了莫三公子。”冬青私下悄悄拉了子夏,语气有些着急,又有些恼怒。
子夏熄了灯躺下,“冬青,我倒是瞧着夜殿下对咱们小姐也是有情的,此中缘分,不是你我便能决断的,早些睡吧。”
风凄凄,透过窗户一阵阵的萧索之意。
☆、落魄少年郎
清早天还未全亮,蒙蒙雾雾中,一个清丽的身影掀开屋中厚重的门帘。
“太冷了,冬青,看我穿这身好不好。”来人正是宫南枝。
冬青和子夏惊得差点摔到床下,掩了被子,半坐起来,“小姐,你为何一身男装,又为何起的这样早?”
宫南枝跳着走到床头,一屁股坐下。
伸手撩起冬青一缕头发,肩靠着肩,眯起桃花眼,“小娘子,快跟小生郎情妾意去吧,哈哈哈哈哈。”
头发只是高高竖起,镶白玉湖蓝发带,身穿月白中衣,外罩湖蓝长衫,一手折扇,豆蔻少年,风度翩翩。
冬青和子夏快速起身换完衣服,子夏去了里间,出来时手里拿了件蓝色袍子。
“小姐,早上外面露气重,还是再套上这外袍吧。”
宫南枝低下头,稍微俯身,子夏轻轻将里面的发带拿出来,披到外面袍子上,又给她整理了微乱的发丝。
俩人俱是小厮装扮。
出了门,三人直奔南门早市。
虽是清早,早市却已经开了许久,熙熙攘攘的。
宫南枝变换了脚步,装模作样打开折扇,略微庄重的走了进去。
“小姐,这可是大冬天的,街上哪有人手持折扇的。”冬青嘀嘀咕咕了一路,宫南枝只当没有听到。
三人先是转到卖花鸟虫鱼的地方,专心给肉肉挑起新家,选好后子夏付了钱,便急急去追她家小姐。
这早市种类纷杂,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不卖的。
你这玉佩刻的什么东西,非龙非凤,这花的模样也未曾见过。
就是,这么高的价钱,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种花看上去稀奇古怪,这倒是什么玉佩。
寻着声音,宫南枝往前探头看热闹,一群人围了一个落魄公子。
原本应该是白衣白袍的,此刻不知是遭遇了什么,破败不堪,头发也是杂乱的在脸前飘着。
那人神情倒是镇静,一脸淡然,紧抿的双唇,因为寒冷有些发紫。
脸上脏了不少,看不出原本样貌,看举止似是个落魄公子哥。
“此花名曰阚栀子,每年夏日开花,花骨朵酝酿七天后,于半夜时分悄然绽放,洁白无瑕,幽香迷人。教中...家中以此花为主花,尊贵无比,做成玉佩的,堪堪不过两枚而已,我现下遇了难,若非迫不得已,定不会以这个价钱卖掉它......”落魄少年虽看不清本来面貌,一双眼睛确是澄清无比,干净透彻。
“子夏,手中还有多少钱?”宫南枝退出来,扯过子夏手中的钱袋哗啦倒出来,估计还不够。
“子夏你在此待着,看好这个人,冬青,你我去前方卖画去。”
说罢拉着冬青急急往前奔去。
四处张望了一下,还数一白胡子老头面前收画最多,宫南枝将手中画摊开摆到他桌上。
“老爷子,帮我看看这画值几钱?”
老头子眯起眼睛,一手按住画的边缘,一手细细沿着画中颜色慢慢走下,许久,皱眉看向这小公子。
“你是朱颜顺的什么人?”
宫南枝心下一惊,却不漏声色,“怎的,这画是一朋友所赠,老爷子可是识宝之人,我这好友确实提过朱颜顺朱师傅乃其授业师傅。”
小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伸出五根手指头,“给你这个数可好?”
宫南枝一时摸不着头脑,往小了猜未免掉价,往大了猜到底多大是个大呢。
于是乎,一鸣惊人,“难道老爷子认为我这画值五万两?”
老头子两眼一睁,胡子一翘一翘,眼角的皱纹堆了一叠又一叠。
“你这小子,老夫能给你五百两已经是看在朱颜顺的面子上了,等你哪天拿来朱颜顺的画,我也不会给他五百两。这画就这价格,你卖就放着,钱两给你,不卖就赶紧快走。”
宫南枝眉开眼笑,赶紧将画退给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