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昭定太后, 心情格外沉重。
昭定太后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觉得哀家为何把你叫来?”
鱼令嫣缓缓起来,挺直了背, 屏息凝神, 不安地答道:“因为小女犯了错, 小女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还请您恕罪。”
她骨子里, 其实还是上辈子的人,从没把自己真正代入到古人之中,在鱼家时,有她娘护着,过着舒适顺心的生活,遇到的最大波折,便是要进太孙府中之事,最后也算是化险为夷, 进到了这宫廷之中。
可刚进来没多久, 她便犯了错, 遇到申锦那日, 她不应该出手相助,而是应该视而不见,默默离开。
就算当时只有他们两人, 也不意味着周围没人,她还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太不谨慎了。
毕竟太后宫里出现的男孩,怎能是普通身份,他果真就是太后的侄孙。
太后肯定在暗中给他布置了人来保护,就算自己那天没做什么,他也绝不会出事。
反而是她,因此被太后娘娘盯上了,还被送到了这庵堂里。
今天生日,到吉云楼外透透气,没想到,还能遇见他。
她便知道这事要不好,上次的事,让他记住自己了,追了过来,这次竟然还亲到一起,太后肯定会知道,她知道后,会怎么办?
反正不会轻易饶了自己,她这不就被带了过来,等待着被发落。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昭定太后没问她错在何处,没问她为何这样做,只令人诧异地问道:“听说你对桂花过敏?”
“回太后娘娘的话,小女确实对桂花过敏,连气味都闻不得。”
昭定太后这时候,突然直勾勾盯着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说哀家若是在这里处置了你,再传出你误食桂花致使敏症发作而亡的消息,谁还能来追究什么,凭你小小一个鱼家吗?”
“对了,哀家想起来,你还有个嫡姐生了太孙长子,听说她本来想把你要进太孙府中去。结果,你却机缘巧合到了这里,而最近你鱼家又把你的一个庶姐送了进去,想必你那个嫡姐而今也用不到你了吧。”
“不过,就算是她又如何,哀家想要弄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偏偏你还犯了哀家的忌讳。”
眼前之人,眼神沉静如海,似是要将人拖进深渊,浑身散发着冷冽又威严的气势,让跪在她脚下的鱼令嫣深刻意识到,这位不仅是整个雍朝最尊贵的女子,更是曾经垂帘听政、掌控天下达七年的昭定太后。
她不由再次伏下了身,颤抖的声音,透露出她此刻的畏惧,“求太后娘娘宽恕,请再给小女一次机会。”
“哀家说过,要抬起头。”
再抬头时,见到的昭定太后,已然收敛了气势,只是眼神仍是不变,还是那般锐利。
“哀家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是,小女绝不敢欺瞒。”
昭定太后先问道:“你到底是谁,是怎么进到宫里来的,为何连哀家都查不出原因来。”
这个问题,鱼令嫣真是不清楚,她只得如实说道:“回太后娘娘,这事小女真是不知缘由,小女本来应该去太孙府的,可皇上的圣旨却先到了,小女才得以进宫,至始至终,小女和家人,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昭定太后横眉一扫,紧接着问:“你可知道暗桩子?”
鱼令嫣一脸茫然,摇摇头,“小女从未听说过。”
昭定显然对这两个答案,不甚满意,因为她可以看出,眼前之人,并未说谎。
能让自己的人探不出丝毫,果然还是皇上的手笔,只是,他到底有何打算?
昭定太后终于把话题转到申锦身上,“你是怎么让僵住的锦儿恢复的?”
这又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鱼令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小女说了,怕您不信。”
“说。”
“小女在那之前的一晚,曾经做过一个匪夷所思的梦,梦中有一仙人指示,说小女隔日就要遇见一位少年,这位少年前世对小女有大恩,今世小女就是来还他恩德的,若是不报,此生功德无法圆满,死后就不能再遁入人间道。”
昭定太后又拨弄起手腕的佛珠,道:“哦,这么说,你那日做的事,全是仙人的指示。”
“正是如此。”
她的眼神又沉了几分,再问:“那今日,也是仙人的指示了?”
鱼令嫣暗中咽了咽口水,湿润一下发干的喉咙,继续回道:“是,仙人让小女把最重要的东西托付在恩人手里,等报答了恩德再收回来。”
昭定太后往前探了探身子,指着鱼令嫣的胸口,问道:“你所谓最重要的东西,便是一个鸡心荷包?”
鱼令嫣努力保持镇定,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不,那鸡心荷包内装着个银瓶,里面是加了佐剂的桂花粉末,可以拿掉小女的命。小女最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自己的性命,此后自愿托付到恩人手上。”
昭定太后不说话了,她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