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冷敬把一对杂乱的打印纸在桌子上敲了敲,码得整整齐齐的放进了她手边的夹子里,然后缓缓站起身道:“小文,有梦想是好事儿”
说完,冷敬便像个游魂一样步伐快速而轻盈地走出了办公室。文佳儿对他们两个的反应失望极了,她噘着嘴坐回到座位上:“一点魄力都没有。”
这时候史明拿着一果汁走了过来,他将果汁递给文佳儿道:“这不是没有魄力,人家那叫智慧好吗你呀,先把翅膀练硬了再学别人揭竿而起也不迟啊”“谢谢”文佳儿接过,拧开盖子猛喝了几口。
很不幸,这一晚与我一起值班的人是范学良,这让我本就无聊的值班变得更加枯燥。
吃了晚饭,范学良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也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都是谁,反正他说的都是些个废话。
我挪好了椅子躺到了上面,昨晚在金链子家没休息好,浑身都疼,还特别疲乏,所以现在就算睡的是只铺了一层坐垫的椅子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可睡到一半,我被人拍醒了。
拍我的那个手掌力道可是不小,第一下拍下来就给我下了一激灵。
“小曾,醒醒了。”
我扭过头,看到范学良正俯视着我,表情淡漠。
“范哥,怎么了”我调整着呼吸来安抚我那噗通乱跳的小心脏。
“你这呼噜声也忒大了吧吵得我睡不着觉啊。”
“啊是吗我打呼噜”在以往跟其他室友的同居生活中,从来没听人说过我有打鼾的问题,而且我一直认为自己睡觉挺轻的呀。
“这还用怀疑吗难道你不打呼噜我还硬说你打了我有病啊”范学良的大脑袋就像个画着恐怖图画的氢气球一样在我面前晃动着,让我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那怎么办要不我就不睡了,反正现在也不困了。”我看了一眼手机,还不到十点。
“那倒不至于,睡觉还是要睡的,尤其是晚上休息不好,不仅对身体伤害大,而且还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效率。你呀,睡你的,但我也得睡觉,听你的呼噜声我实在是睡不着,我去楼上会议室睡。”范学良拍了拍我的肩,然后拿着外套就走了。
我坐在椅子上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我的呼噜是老狐狸不想值班的说辞,还去楼上会议室休息哼,老子一会儿就去楼上堵你,看你到底是不是偷跑回家睡舒服觉去了。
一想到这个老变态的死样子我就直感觉心中憋闷,于是拿起艾菲桌上的一绿色包装的烟盒,从中抽出了一根点燃,站到窗前吸了起来。
才吸了两口我就被那烟雾呛得猛咳了起来,然后果断在窗台上按灭了。我用手摸弄开四散的烟雾,与此同时楼下的某一处吸引了我的注意。
夜色之中,在这殡仪馆院内的灯光所照不到的某处,正有一群如泥鳅一般蠕动的东西,那些东西常人看不到,若不是我偶然站在这里我也不会发现。
为了确定我不是眼花我连忙下楼去查看。我一直觉得殡仪馆院内的布局极其简单,只要大概那么转一圈儿都可以到一目了然的程度,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这地方就在殡仪馆主楼和我们的办公楼之间右侧的一处小树林里,这处树林作为殡仪馆的景观,在这二月的寒冷天气里没长出一株能作为观赏的植物,所有的树都光秃秃的。
而就在这林子里,有一座看起来好像是坟墓的突起,正蒸腾着幽幽的阴气,刚刚在楼上看到的像泥鳅一般的东西确是一些亡灵的影子,他们紧挨着,分不出个数,好像蛇一般地盘踞在这个“坟墓”之上,不断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