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笙坐好后,一手抓着木马前面低低的独角,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周围,苦笑一声:
“我从小就没坐过木马,有点不熟练。”
柳溪看着她,轻笑一声道:
“没事,我也好多年没坐过了。”
木马随着可爱的音乐声缓缓启动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坐着,抱着木马前面的栏杆。
楚弦笙一直回头来,看着柳溪笑,柳溪却依然稍显低落,不太笑,而是抱着木马露出神游的表情。
一轮木马游戏结束,两个人很快下来,走在布满气球的草坪上。
楚弦笙问她:
“你刚在木马上,在想什么?”
柳溪只是微笑: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我爸总让我骑在他脖子上,说是骑大马。一晃眼,时间也过去这么久了……”
虽然周遭人流涌动,笑声四处飞扬,五彩的气球和欢快的音乐烘托着气氛,但此刻,在只属于柳溪跟楚弦笙的这一小片空间里,两个人确确实实都陷入忧郁。
楚弦笙扶着柳溪,带她坐到一个湖边长凳上。
长凳旁边站着一个吹萨克斯的艺人,穿着华丽的外套,冲着两位美女不停地炫技,吹着华丽的乐曲。
可惜两位美女都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头靠着头在说话。
楚弦笙凑近柳溪的耳朵,小声道:
“柳伯伯是我一生敬佩的人,我很尊敬他,也很想他。”
柳溪点了点头,露出忧伤的笑容:
“我相信他在天国也过的很好。”
楚弦笙道:
“他一定希望你过的快乐。”
柳溪点点头,抬眼朝四周望过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所以我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待!走吧,我们去玩!”
她说着,回过头来给楚弦笙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衬着湖光水色,这个笑容美丽得令人心空。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就是柳溪的风格。楚弦笙跟着她站起,也露出微笑,把糖葫芦递过去:
“还有两颗,快点吃完再去玩!”
柳溪拿过去张嘴咬住一颗,沿着糖葫芦棍儿把山楂拔下来,咔擦咔擦地咬了几口,被山楂酸到了,酸得整个脸都皱在一起。
她皱着脸把糖葫芦递给楚弦笙:
“最后一颗给你吃。”
楚弦笙自然是接过吃掉了。
柳溪看着她娴熟的动作,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吃别人剩下的东西这么熟练啊”
这个问题,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楚弦笙经常吃她剩下的食物和饮料,喝咖啡都爱喝她杯子里的,在家吃饭时也会吃她的剩菜。
这是什么奇怪的技能点啊?
要是反过来让她柳溪吃楚弦笙剩下的东西,那她是肯定不吃的。柳溪别的不讲究,在吃东西上却非常讲究,无论食物贵贱,新鲜好吃和干净是第一标准。沾了别人口水的东西也不能算干净了吧?
楚弦笙却是盯着她,慢慢露出大大的笑容:
“没有别人啊,只有你。我只吃你剩的东西。”
柳溪又问:
“为什么啊?”
楚弦笙只是笑:
“没有为什么,在一起过日子,难免要吃对方碗里的。”
柳溪对此理论表示理解不能,连连摆手:
“我可不吃你碗里的啊。”
楚弦笙神秘微笑道:
“现在不吃,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柳溪警觉地想着,这家伙不会是要报复自己吧果然是这几天玩董事长和小秘书的游戏,玩的太过头了吧!
于是她愤愤地瞪了楚弦笙一眼,自己转身爬上过山车。
楚弦笙很无辜,连忙跟着爬到她旁边的位置。
一旁围观的许多群众看到这两位美女,纷纷精神一振,很养眼嘛!
“我看那位娇弱美女肯定不行,肯定不行的。”
“旁边那个高个子,看着就很靠谱,很冷静嘛。”
“果然啊,美女只会跟美女一起玩。”
过山车缓缓启动,缓缓爬升,开始加速。
随着过山车加速,楚弦笙的心跳和血压也一同开始加速,这确实是她第一次来游乐场,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坐过山车,完全没有准备。
相比之下,旁边长相甜美娇柔,但个性却大大咧咧的柳溪完全没受影响,甚至挑剔的觉得这过山车比她在新加坡玩的那个低太多了,不够刺激。
过山车开始下落时,下面的围观群众就看到了这一幕:
长相娇软甜美穿休闲装的小美女,全程一脸淡定甚至还想笑。
而她身边那位御姐范儿、穿职业装的高个子美女,整段垮掉,宛如一只被掐住肚子的尖叫鸡,全程往旁边小美女怀里狂钻。
小美女一手跟抱母鸡似的抱住高个美女,一边面无表情地拍拍她,霸道又冷傲。
围观群众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内心狂乱: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你俩是拿错剧本了吗!
两个人下了过山车,楚弦笙全程头晕目眩,一下来手软脚软还有点想吐,直接就瘫倒在了柳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