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了一声道:“一群蠢人罢了,绒绒觉得应该推在谁的头上?贤妃或是徐妃?”
这是很认真的商量,坚决不是在开玩笑,似乎就等白萝一个答案,早已深刻意识到此人手段,白萝还是抑制不住的生了一丝崇拜,可是这样做的话,简直是有些不道德。
“那就徐贵妃吧。”
把玩着手中书卷的卫明贞笑了,像是早已料到,清冽眼神中,似有若无的压迫之力,使得白萝忙低头伸手去拿茶盏,心事被看破,难免有些窘然。
之所以选徐贵妃,原因很简单,上午听了墙角,明显徐氏也是受害者,白萝人心本就软,想着若是冠上指使刺客的名头,人定然是要关到内务殿去调查,届时再安排个太医去瞧瞧……
“不过,这刺客三天两头的来东宫,本宫着实受惊,所以。”
白萝拿着茶杯的手狠狠抖了一下,想想统共来也两次暗杀,这一次还躲过没遇上,就这还受惊了?而且,她这样的人,可能受到别人的惊吓?不知为何,她还总觉着她那话中最后俩字,充满了一种极其危险的意味!
“如绒绒所说,我们现下是合作关系,那么,本宫的人身安全,绒绒是不是也责任帮忙?”
这般的和声细语,白萝禁不住就点了头,诚如是,她真的是有责任帮忙。不过,武功远在她之上的公主殿下,真的需要她帮忙?!
“殿下的意思是?”
端着精雕缠枝莲的白玉小盏,卫明贞目光漫不经心,幽然说道:“所以,即日起,绒绒就搬过来,和本宫一起住吧。”
白萝手一软,未曾喝完的茶水差点洒一桌,瞪着明眸看向不似临时起意的卫明贞,心生了太多疑惑和惊讶,直觉这种事情,是万不能答应的。
“殿下,正殿与偏殿不过毗邻之近,若是真的有事,臣……妾也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的,保管叫一个刺客都进不了殿下的身,您就放心吧。”
很委婉的拒绝,还不忘表表自己的忠心耿耿,已换取现下还是正常人的公主殿下的良好信任。
开玩笑,若是她真搬来偏殿,睡哪里?难道能跟卫明贞一个榻?别,莫看她现在各方面表现的都很正常,但她上次在她殿中砸东西的疯狂举止,已经在白萝的小心房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害怕的小树。
想想要是哪天一言不合,卫明贞拿起东西砸她一下,那她这一缕英魂,怕是要死的最冤枉了!
她的拒绝,卫明贞并未放在眼中,淡淡一笑,带着几分漠然,说道:“今天一共留了三个活口,都咬定是绒绒所指使,说你不愿受做太子妃的屈辱,便使大将军安排了他们,来刺杀本宫,这谋杀皇储的罪名……”
“殿下,臣妾可以把枕头拿过来咩?”
……
眼看天色都要黑了,腹中是饥肠辘辘,已经抱着枕头砸了一下午的白萝,头疼的厉害,属于她的东西,已经被卫明贞使人搬得精光,独独这龙榻上,还给她留了对枕头,让她抱着撒气。
“小姐,御膳局的人说……说殿下有令,往后膳食都是送到侧殿的膳厅去。”
所以,白萝要是再负隅顽抗的话,就等着饿死吧!
不得不说,卫明贞这招实在是太狠了,活了这么多年,白萝还头一次见着威胁人能这么厉害的。抱着她的小枕头,无言的悲伤都快逆流成两个海了!
“你说我怎么偏偏就遇上了她!”
“小姐,这都是命……我看还是过去吧,虽然我也没吃饭,好饿好饿的说,但是不能让小姐你饿到啊。”
睨了一眼抱着空腹的白小朵,白萝终是垂头吐了口郁气,她如今也是看清楚了,打从她进宫的那一日开始,她就不再是以前的她了,自由什么的,早已挥手离她远去。
只是,她没想到卫明贞会这么狠!别了,她的大床,别了,她的大屋子……
膳厅里一片灯火通明,玉琼香溢,饭食飘香,也得亏卫明贞还有点良心,给白萝留了一席面,没把事干的太绝,给人激动的都差点热泪盈眶了。
“快吃吧,殿下说撒了一下午的气,也该是饿了。”
当然,如果旁边的妖孽男能奏凯的话,一切就会更加完美。
这餐大膳,白萝享受了半个时辰,直到宫人来催,才放下了偶尔动一下的筷子,一脸毅然决绝的模样起了身,直到站在正殿大门处,心中涌动的奔赴刑场之意,都还甚是浓烈。
这种心情和环境,她真的可以吐槽三天三夜,便是单身拿剑冲在千人军中,她都不曾这般胆怯过,腻歪了好些时间,终究还是迈了步伐。
地方还是熟悉的地方,路过御池时,她还下意识的搜索胖蛇的身影,生怕它突然窜出来,掀开长长珠帘壁,便进了内殿,欣然发现卫明贞似乎并不在。
燃着佛手柑的香味飘散在大殿的每个角落,置了冰鼎的冷气,也让白萝生了冷意,转身准备离开,却撞上了回来的卫明贞,惊的手中抱枕都掉在了地上。
“你吓死我了!”
大抵是方才沐浴过,卫明贞一袭若隐若现的低胸薄纱裙,带着花样的长摆只及脚踝,赤着白皙的双脚,踩在飘纹的黑色流光地砖上,是异样的惹眼,却见她用巾帕包着还在滴水的长发,未擦净水珠的面颊上,泛着静静的妩媚慵懒。
莫名觉得喉头有些干燥的白萝,忙退开了几步,将视线转开别处。
“胆子这么小还做将军,说出去也不怕招人笑话。”
轻巧的揶揄,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