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说不定用个几年她就回啦,叫您别太记念她,若是想她了,就带上几壶好酒去找她,哎呀,您说小姐她那身子不能喝太多酒的呀……真是劳烦您跑这一趟,本来小人是要去您府里的,可是这府里也得有人守着啊……”
林之落听着他说,目光早已转到上官府匾下紧闭的大门上,心中一阵怅然,她转过头,问那老丈:“静安带了哪些人去了?”
“没人啦,府里的人都发了钱遣回老家了,有几个非要跟着的,都被小姐骂了个狗血淋头,小姐说:‘那赣州是什么好地方?我又不是去享福,你们跟着我做什么,穷山恶水的,战火一起再多人都是死,你们跟着我去送死吗,家里老小还要不要了?’死活都不肯叫人跟,收拾了一点衣裳细软就上路了。林丞相,我们家小姐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外面人总是说小姐坏话,可我们小姐做事都是但求问心无愧的啊……小姐当大官儿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赶着趟的送礼,小姐现在落魄啦,他们又赶着趟的到处说小姐坏话,您说他们这帮孙子亏不亏心啊!”
林之落耐心的听他说完,才强调性的问了一遍:“她一个人,什么照顾的人都没带,就去了赣州?”
“是啊!”
“她是不是傻啊!”林之落实在忍不住了,这人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蠢呢?
“啊?!林丞相您说什么?”那老丈有些耳背,没听清楚她说什么,问道。
倒是商青曳挺清楚,虽然不知道林之落为什么情绪起伏这么大,但仍是将脸贴在林之落脸上,一只手在林之落背上笨拙的拍着,林之落本来就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被她这么一搞,肚子里那点火气也就消下去了,缓和了语气,道:“没什么。”又想起身上衣服都被雪浸湿了,便问:“老丈,您能帮我找一套衣服吗,我这都湿透了。”
老丈啊呀叫了一声,为难道:“小姐她走之前把府里的衣裳全都分下去了……”
林之落:“……”
老丈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林之落安慰道:“恩,我知道的,您放心。”
老丈这才感谢了几声,告辞一瘸一拐的进了府门,从渐渐闭合的门缝里犹可见里面的光景,只是少了许多生气。
商青曳见她脸上露出些许疲色,便乖乖的从她身上挣了下来,林之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好半晌,才抚了抚肚子,对商青曳笑道:“这下可好,说好的晚饭没了,公主饿了么?”
商青曳点头,林之落想了一下,一摊手道:“哎,今天出门带的银子,全花光了。”
商青曳摸了摸快唱歌的肚子,软软的道:“啊……那,那不吃了吧,我们回去吃啊。”
“可是我已经告诉清夜不必备我们的饭了呀,这可怎么办呢?”
“唔……我们去皇姐姐那里吃饭吧,皇姐姐每次吃饭都有好多好多,皇姐姐都吃不完的!”
蹭饭蹭到女皇那儿,林之落自问没那个胆,但是现在真的是又冷又饿啊,这个抠门的上官静安,怎么就连衣服都不给她留一件呢?!
林之落牵着商青曳走了一段路,冷风忽然又刮起来了,林之落硬挺着冷意,狠狠的呼出一口气,梳好的发髻有些歪了。
“林大人?”
身后一阵马车轱辘,夹杂着疑问的喊声,林之落还没回身去看,那马车便停在了身侧,打帘子里面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方瞅了一眼,还没看清脸,那人便又缩回帘子里去喊:“姑娘,真的是林大人!”
林之落一脸纳闷,商青曳更是一脸茫然,过了一会儿,那帘子便掀开了,打里面下来一个裹着大红色的麂皮绒披风的女子,这女子妆容精致但不张扬,有股子江南的婉约味道。她下了马车,来到林之落跟前,款款福了一礼,声音很轻很柔:“自那日一别,已许久不见林大人了呢。”
林之落认出她来,便笑道:“涟幽姑娘的名气太大,贵人事忙,之落想见也见不着啊。”
“若是你有这心思,还怕见不着呢?”涟幽埋怨似的横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正死死盯着她的商青曳身上:“这位想来便是公主殿下了。”
“这个时辰还要出门?”林之落转了话题。
“驸马您可看清楚了,涟幽这是往回的路呢!”涟幽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瞧见林之落身上衣服都湿了,便道:“瞧你这一身都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那雪里打了个滚。”
“我今日来看上官,没曾想她已经走了,这身也没个衣裳换。”
“上官大人的事我也听说过几句。”涟幽前后看了一眼:“怎么也没见着辆马车?”
“公主玩兴重,便走来了。”林之落答着,就听到旁边传来“咕”的声音。
两人一同看过去,商青曳正抱着肚子撅着嘴,涟幽噗嗤笑道:“你们还没吃饭呢吧?正好我那有件新衣裳,便去我那儿吧。”她见林之落要拒绝,又道:“你若这般走回去,恐怕第二日就该病了。”
☆、第十章
与涟幽的相识,约莫要追溯到一年前了,也是因着上官静安的缘故。那时候林之落才回京拜相,上官静安与她一起受命,起兴办了一场赏菊宴,邀请了一大波官员和和京城权贵子弟,林之落身为新入朝的年轻丞相,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当时的林之落虽然常年养在府内,于人情方面略有不精,但在祖籍待了三年也约莫明白了些许,于是便吩咐下人备了一份礼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