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面上。雨水同眼睛里不住涌出的一些液体一齐,模糊了视线。
“杀了他靓妹就能活返来吗?!”
郁飞的声音淹没在磅礴的雨中。这句话,与其讲是同火炮讲,不如讲郁飞是话给自己听。
“即刻报警,保护好现场!天网恢恢,我们一定不会让靓妹枉死!”
重案组很快到了现场,对现场进行了取证。
这样的场面郁飞见得多,当差那么多年,他也曾见过同僚在行动中牺牲的经历。
但像靓妹这样,以如此惨烈的形式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却是第一次。
重案组的同事拍照,取证。火炮在做笔录,交代他可能触碰过的地方。法医检查靓妹尸体。所有的步骤都像刺刀一样,剐着郁飞的心口。
靓妹平日都是带着笑面的,没有一般女仔的矫揉造作,做事的时候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仔看。敬业,勇敢。她可以一眼记住看过人的长相,衣着特征,大家都话她是人肉扫描仪。
“ sir!”
“sir,你的咖啡。饮一杯,停一停啦!”
靓妹的音容笑貌在郁飞的脑海里想起。郁飞记得,前段日子她很开心。连自己都笑着同她讲:“要结婚得先过我们这关!”
听完,她害羞得把头埋在了文件里。嗔怪道:“你们唔要乱讲啦!都未拍拖,结什么婚嘛!”
23岁,她不过23岁!
她应该快快乐乐地去拍拖,去结婚的。
但现在呢,她躺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连眼都没有闭上,那样不甘愿地看着,睁着。
伸手替靓妹合上眼,然后亲眼看着靓妹的尸体同所有的受害者一样,被塑胶袋包裹起来,送上了殡仪车。
重案组的高级督察陈逸走到郁飞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讲道:“法医讲,案发大约在两个钟前。死者大动脉中枪,失血过多。除此之外没其他外伤。其他详细的,还要等尸检才知。”
陈逸同郁飞都算旧相识,大家合作过几个案子。这些按条例并不适合讲给郁飞听,但陈sir还是大致向郁飞说了些。
递给郁飞一支烟,陈sir继续讲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知讲节哀无鬼用。死者最近接触过谁,在做什么,我还需要你和你班同僚给我线索。调整下心情,一阵(一会)去我那里录一份笔录。”
重案组的审讯室里,郁飞尽可能用客观的角度去陈述靓妹最近的一些状况。虽然如此,但所有的矛头,依旧全都指向一个人——叶瑞忻。
重案组即刻请叶瑞忻回警署协助调查。这次死的是郁飞的组员。为了避嫌,警方没有让郁飞接触这个案子,更加唔可能审讯叶瑞忻。
“今晚10点左右,乐欣儿在市郊遇害。她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你,你们都做了什么,请详细地讲述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叶瑞忻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惋惜。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她约了我打斯诺克,我有事去迟了。到的时候大约8点多,打了差不多一个多钟,我接到电话,话公司有个文案要处理,我就返公司。之后就没同她再联络过。”
“你同乐欣儿是什么关系?”监控里,陈逸问道。
“普通朋友。”叶瑞忻答道。
“怎么认识的?”
听到这句话,叶瑞忻抬眼看了下摄像头,虽然非常细微,但郁飞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叶瑞忻是在挑衅,对自己的挑衅!
“郁sir没讲吗?是他让我们相识的。”叶瑞忻说道。
这句话让郁飞瞪大了眼睛,他紧盯着屏幕,恨不得可以透过屏幕朝叶瑞忻开枪!叶瑞忻的这个动作让郁飞确信了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而且,目的是为了报复自己!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唔可以讲得清楚点?”
“几个月前,我在敬老院做公益。我发现有一个保洁一直盯着我,我留意了两眼,认出了她是郁sir的组员。”
叶瑞忻拨弄着袖钉,道:“我唔明警方为什么要跟我,我相信所有人非常讨厌这样的方式。所以我直接走到她面前,话我已经发现她。希望她唔要再跟。”
“你说你同信义社毫无关系,你只是凯霆的财务总监。如果是这样,你怎么会认得出她是o记的警员?”
陈sir反问道。
叶瑞忻冷笑一声,看着陈逸说道:“我的记性非常好,见过一次的人都会记得。更何况,你的同僚们整日跟着黎生。以我同他的关系,认得出来一点都不奇怪。”
郁飞在视频里看着叶瑞忻在审讯室,他太过熟悉叶瑞忻说话的方式。无论用词还是表情,都是无可挑剔的精准。
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想要套他的话根本就是唔可能。
“在那一次接触之后呢?”
“我平日很忙,之后和她并没有什么接触。但最近她常常来找我,至于原因,我就不知了。”
“今晚10点左右,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陈sir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就现在看来,没有证据证明叶瑞忻同这件案子有关。甚至连动机都没有。他只要有不在场证明,这件案子就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