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裆才能把琴还出来。叶瑞忻眼神直直地看着那群人,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先前的那句话:“把琴还给我!”
那些人见到叶瑞忻此时的眼神。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在那个小小的躯体里散发着令人发怵的感觉。
虽然被吓得愣住,但细路仔从来都不知什么事的后果。拿着琴的男仔对着叶瑞忻吼道:“你以为我们不敢砸?”
说着,他就把小提琴高高举起,然后奋力砸到地上。
“哐当”一声,小提琴从琴盒中摔出,指板径直落地,一下子便摔成了两半。
“你们凭什么砸坏我琴!”
讲话的当口,那个砸琴的人已经被叶瑞忻推倒在了地上。那群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孩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竟然一把就能把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人一下子推倒。
“我就是砸了怎样?你以为你还是大少爷啊?日日抱着个小提琴,我偏砸!”
说着,不止是领头的男孩,那班人都开始继续砸已经碎裂的小提琴。见他们砸琴,叶瑞忻立刻用身体去挡。用尽全力的一脚一拳全都落在了他的背上。叶瑞忻却强忍着一声不吭,死死地护着他的小提琴。
“一班人欺负一个人,丢不丢面?”
一个少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有些害怕地看着从后面走来的黎烬。
“这事情和你没关!你少鸡婆(管闲事)。小心再被关黑屋!”
此时叶瑞忻抬起头,循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黎烬。
白色的短t,有些破洞的牛仔裤还有一双人字拖。
虽然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在那双眼睛里,叶瑞忻看到了一种未曾见到过的坚定与从容。
“这事情,我管定了!”
黎烬说得很随意,眼睛却从那群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你唔嚣张!就算你能打,我们人多,你也捞不到什么便宜!”
那群人中有人说到。
“那就试试咯!”
话还未讲完,黎烬已经一拳打在了领头的男孩脸上。这一拳下手极重,鼻血立刻一涌而出。那群人见状,立刻冲了上来,但比起他们的乱打乱闹,黎烬在打架这件事上明显经验丰富得多。
每一次都是往别人吃痛的地方打,而自己则能避开一些要害。三番五次下来,那群人都不敢再靠近黎烬。
黎烬擦了擦嘴角,看着那群东倒西歪的人说道:“你们给我记住!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欺负他,见一次打一次!”
“你等着瞧!”
话虽如此讲,但那班孩子已经落荒而逃。
黎烬蹲下来,看了看依旧紧紧抱着小提琴的叶瑞忻。刚刚凶神恶煞的眼神变得温暖起来。
“你没事吧?”
叶瑞忻摇了摇头,看着脸上也有些挂彩的黎烬,指了指他渗着血的嘴角。
“你流血了。”
黎烬用手擦了擦,笑道:“没事,这点都不算伤。”
黎烬看了看地上支离破碎的小提琴,想起刚刚叶瑞忻拼死保护它的样子,问道:“这个对你好重要?”
叶瑞忻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碎片一块块捡起来,轻轻地放进琴盒里。
“嗯,这是爸爸妈妈唯一留下的东西。”
听叶瑞忻这么一说,黎烬更是生气,愤愤地说道:“那班衰仔!下次给我见到一定不放过他们!”
“算了,已经坏了。”叶瑞忻想起刚刚他们的对话,“打架要被关入黑房?”
“我刚刚被关了一个礼拜。”
黎烬摸着头笑着说。
“那这次......要不要紧?”
叶瑞忻担心地问道。
“随便啦!反正我都是常客。”黎烬显然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叫黎烬,以后有我撑(罩)你,在这里就没人敢欺负你!你叫我烬哥好了!”
“烬哥。”叶瑞忻轻轻叫了一声。
“你叫什么?”
“叶瑞忻。”
“头先他们这样打你,你背上一定有伤。走!我给你抹药酒。这方面,我好有经验!”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那一年叶瑞忻十岁,黎烬十六岁。
后来,张修女看到几个孩子脸上的伤,那群人一口咬定是黎烬打伤了他们。好在叶瑞忻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张修女,黎烬才不用被关禁闭。
自此之后,就如同兑现承诺一般,叶瑞忻所有的事情,黎烬都扛在了自己身上。照顾他,护着他,就如同亲兄弟一般。
两年后,黎烬成年离开了福利院,加入了信义社。他赚的第一笔钱,就是给叶瑞忻买了一把小提琴。叶瑞忻记得,当时黎烬拿着小提琴在学校门口等自己。
阳光下的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把小提琴,说:“原先想买你当年的那把琴。去了琴行才知要几十万。烬哥现在还买不起,不过以后我一定买给你!这把你先用,唔手生。”
不过多久,就有一把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琴摆在叶瑞忻卧室的房间里。黎烬说到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阿烬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瑞忻你也是。”张修女的话将叶瑞忻从回忆中拉回,“当年你故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