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里的打火机。金属的摩擦声清脆利索,在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响起,声声清脆。
黎烬思考问题的时候,钟意摆弄着一些东西。不一定是打火机,他只是随手拿起,一切东西都可以在他手里把玩。
“好久不见你这样。”阿扬对着反光镜里说道。
“嗯?”
黎烬被这句话引起了兴趣。
要说谁最了解黎烬?绝对不是水鬼,也不是乔江,甚至不是叶瑞忻。而是看起来只是作为他司机同保镖的张凯扬。
其他的人,总有自己的立场与心思。而对阿扬来说,只有黎烬是他的老板。跟着黎烬那么多年,黎烬所念的,阿扬一般不会估错。
“黎生只有在没有答案的时候,才会有这样无意识的举动。”
阿扬的话让黎烬的手一滞,他看着打火机笑了起来,然后收进口袋里。
“你估下,我在想什么?”黎烬问道。
阿扬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唔知,但我觉得黎生变得同先前有点出入。”
“有什么唔同?”黎烬问道。
一个下坡的急转,却没有一点颠簸。阿扬边看了眼反光镜,边说道:“黎生以前一定不会去学按摩。”
阿扬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个最细小的情节,这在黎烬与郁飞的交往中或许显得微不足道。但越是细微的地方,就越能显得不同。为他学按摩,远比几百万租个广告位来的意义重大。
黎烬大笑了起来,这就是他喜欢阿扬的地方。他讲话,永远知轻重,言简意赅,一语中的。
“我现在按得几好。下次给你再试下,你就知我有没讲大话。”
”好。”阿扬也笑了起来,点头应道。
越是好的车,车内越是安静,几乎听不到发动机的声音。
黎烬闭上了眼睛靠在座位上养神。从北京回来就一刻不停,又或者讲,这十几年来,都没真的茶饭(安稳)过。
而现在,闭起眼睛会想到的人,却让黎烬觉得从心里踏实。
被猎物制约的感觉,真是微妙!
三月的港城同北京,气候完全不一样。仿佛昨日还在雪地里,今晨就只需着一件衬衫。阿,一条浅色牛仔裤。短短的黑发现在看来略长了一些,软软地落在耳后。
黎烬看着郁飞朝自己走过来,这样的他哪里像是o记的总督察,根本就是一个学生仔的样。
黎烬还没开口,郁飞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黎生你扮好人啊?穿那么正经。”
黎烬被他这句话浊到(呛到),索性一本正经地行到他面前,站得挺拔。
黎烬身材本就比郁飞高大些,再加上剪裁良好的衬衫更显的宽肩窄腰。倒是郁飞,标准的穿衣显瘦。不见他tuō_guāng,你估唔到他身材多好;不同他动手,你看不出他几能打。
所以,黎烬这样故意站在郁飞面前,身型的差距会更加明显。被他这样低头俯视着的时候,还真是有些许压迫感。
“我是为了让人一眼明了。”
黎烬把嘴凑到了郁飞的耳边,继续说道:“谁上……谁下……”
他这句话说得如此露骨,让郁飞耳根刷地红了。
“黎烬!”
“我有讲错么?sir?”
黎烬早一步擒住郁飞正欲抬起的手,在他耳边坏笑着说道:“sir,街上,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我唔介意,你呢?”
郁飞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是港城,他们两个其实很少在白天这样走在街上。身份的限制,他们似乎不应该共同出现在警局之外任何的地方。
所以郁飞当然不希望引人注目。
黎烬确定自己不会当街被阿sir狠k的时候,才放开了手。郁飞白了黎烬一眼,懒得和他费事。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今天要带我见谁?”
“去就知咯!”郁飞显然没有完全消气。
黎烬笑着跟在郁飞的身后,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想想就觉得可爱。他不高兴的时候,眉头皱得紧紧的。还可以看得到咬紧的牙关和倨傲的嘴角。
只是,这些在黎烬看来,就像是嘟着嘴一样可爱。
猫仔生气了,嗯…满身的戒备!
可他越是这样,黎烬就越是高兴。他笑也好,气也好,所有的情绪都是因自己而起的。是自家的猫仔,唔是那个冷面的督察。
郁飞带着黎烬走到了一个中档公寓里,才走进去没几步,就见到有人和郁飞打起了招呼。
都不止有人,还有一只大狗。
同郁飞打招呼的是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笑得很温和。他看着郁飞说了句:“郁sir,好久不见。”
“张伯,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好吗?”
寻常的招呼,因为张伯旁边的那只德牧的蠢蠢欲动而显得好有意思。那是一只很靓的德牧,无论体型还是姿态都非常好看。虽然牵着狗绳,但它乖乖坐着,无需主人的训斥。看得出来一定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只不过,虽然它极力控制着自己,但那不断摇晃着的尾巴还有对着郁飞发光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它躁动的内心。
郁飞蹲下身,张开了怀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