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即柳亦凡一手抚上慕皑清瘦的面颊,缓缓摩挲,一手主动覆在慕皑心上。
然后戳了戳。
慕皑眨了眨眼,心想凡儿莫不是看得和自己的是同一本?
呵呵,那可太巧了,她就看过一本,还是在慕芷笙那里瞄的。
柳亦凡眉目清浅,神色幽柔,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慕,你说,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人?”然后定定的望着她,要看进心里去。
慕皑不假思索,正了正嗓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嗯?具体点。”柳亦凡继续追问。
“最爱...的人。”慕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说,身份。”柳亦凡好意提醒,笑着望她。
慕皑认真想了想,以她多年来行走江湖,独自一人闯,以一敌百,看淡人生,总结经验的头脑,最后仔细认真想了想。
这个女子,已是她的全部,连着血肉不可割舍的整体。
凡儿她,把最好的自己完完整整的送给了她。
慕皑直接一手搂过她的纤软腰肢,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迫近,近的呼吸相闻,她内里的霸道主动显露无疑,像是许诺般郑重。
“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妻。”
房内微阖上的窗户被风吹开,清新的柔意瞬间包围这房间,两人如墨的发丝轻轻漂浮,有些缠绕交错,看上去宛若一体。
柳亦凡右手指尖抚着慕皑侧脸,一捏:“那你是想年纪轻轻的,让我给你守寡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偌大的书房内,慕启晟抬眼扫过梨花木桌上堆起的高高一叠文批,脸上神色风云变换,叫人猜不透心思。
一旁管家恭顺地静立,垂着头时不时地打量今个主子心不在焉的神情,动了动唇,开口想说什么,半晌还是没出声。
管家慕远曾是慕启晟他爹的书童,两人从小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待到慕启晟执掌慕家大权以来,他便在一旁辅佐,以此过了几十载。
想了想,慕远还是开了口,语气肃然却关切:“老爷,今个这般是怎么了,还望小的能替你分担。”
对方沉默半晌,还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有轻缓的叹息响在空气中,接着便听见:“阿远,你可还记得,自我这般更业已来,已经过了多少年头?”
慕远低头想了想,颇为认真,片刻后才认真答道:“若是小的没记错的话,老爷此般已有二十余五年。”顿了顿,望着家主敛眉沉思的神情,补充道:“老爷自十八岁起,便已在这位子上了。”
他也颇觉奇怪,平时的家主杀伐果断,做事从容不迫,今天却是为数不多的一回,在这书房里像是遇到重大难题般为难着。于是慕远刚想再问。
只听得慕启晟沉厚的嗓音徐徐响起:“是么,说来也真快,我的一双儿女,如今已过二十了。”
慕远察言观色,顺势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继续:“确实如此,小姐过完年,也就二十又一了。”
慕启晟放下手中执起的笔,搁在一方书砚上,将刚审完的纸张合拢,面色沉敛,一时瞧来叫人有些看不透。
声音再次响起,慕远身子跟着一震,他怕是自己听错了,因着身边这个自己陪佐多年的男人的语气中,第一次带了些许无奈与...遗憾。
“可皓儿及冠之时,老夫还未将这位子让与他。我一直以为,他会是那个合适的人。”慕远随即抬头,沟壑已深的脸上难掩一丝的惊讶。
那个声音顿了顿,慕启晟方又接下去,这次他听清了,老爷一向果断自信的决断中,难得带了懊悔之色。
“可这次,我却是错了。而对的那个人,却是最先被我抛弃的。”
慕启晟大早与夫人来到西苑,方进门,便见慕皑正服完贴药,被侍女伺候着要再休息。
下人们有条不紊的收拾药碗和早上用过的饭具,一边陆陆续续的进出,动作放缓。苦涩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慕皑斜斜倚在床头,日光凉薄,若有若无的照在她清瘦的面颊上,整个人神色恹恹,见到两人时只是点点头,没加过多礼数。
要放在平时,慕启晟一定一早就发作,夫人有先见之明,一路上让他平了脾气,慕皑好歹是个病人,加之这么多年对她的歉疚,两人确实也不该对女儿过多要求。
一旁婢女行了礼,帮着小姐擦拭完手心,便也随即告退了。想来两人等了些许时间,慕皑也不躺下,半坐半靠在床沿,视线扫过去。
“说罢,二位前来何事?”慕皑淡淡开了口,语气漫不经心。
慕启晟一听,随即冷哼一声,像是要训诫自家子女那样摆着架子坐在一边,也不答话。
眼看气氛一下子僵着,慕夫人赶紧的上前打个圆场,顺便开口:“皑儿,我们是来看一下你的身子状况,你现在感觉如何?”
慕皑转过脸去,语气轻若鸿羽:“好得很。”她眼神淡淡扫过来,落到慕启晟身上:“不是还没死么。咳咳....咳。”
慕启晟何时被小辈如此怠慢过,瞥见慕皑无礼的视线,马上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对父母说话的口气么!”慕夫人上前,在一边忙劝道。
慕皑见状,眼底凉薄之色更甚,她从慕启晟身上收回目光,望向眼前虚空,说的有气无力:“这二十年来我本就是个孤儿,现在多个便宜爹娘,怎么,我难道还该感激你们好心收留我么!”
慕夫人闻言,收回了手,在心底默默叹口气,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