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收到信的时候已近新年,信未拆然后交给尚兵,她知道三兄弟中有个叫李忆之的,这次是头次来信,她觉得很奇怪,一封没有退信地址的信,分明不让尚兵与他联系,这又是为何?
尚兵拆开信瞧了瞧,递给王欢。王欢仔细把信内容看了看,她大吃一惊:第一,尚兵张权他们有了一笔巨额财富;第二,信中要尚兵张权想想这钱怎么用,是全花了还是做什么其他用途;第三,李忆之觉得他们将来要想成为繁华一份子,就得提高自身身价,要与张权商量一下将来做什么。
王欢也很担心尚兵所作所为,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失脚的,等到事情出来再去后悔肯定来不及。王欢瞧了尚兵,道:“你看,他也要你别再做了。每天我都担惊受怕,你想个法子把他断了吧。”
尚兵嘟囔了一句,道:“你放心,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他信里面说的东西最关键的是最后这一条,我们该干什么?这个我也糊涂,张权也糊涂,他这封信表示他也不清楚。”
王欢道:“我明年毕业,已经找了几个单位都还不错,养你应该没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你吃软饭。”话语间带着笑意。
尚兵听了顿时大吼道:“你又皮痒了吧,小心家法伺候!”
两人又打闹起来。片刻后,尚兵一手搂着王欢,一手拿着信,道:“你看这个老三神神道道地,也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确定了路很难回头,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有那么多愁头!”
王欢略微迟疑,道:“他信里面隐约说你们以前的师父其实铺好了路,所以有些时候不这样走也不行。那我问你,他信里所说的大笔财富是什么意思?”
尚兵也不掩饰:“那个是我们前阵子干了一票大的,现在走私我做的也少了,基本上已经快退出来。反正阿庆哥他们也想走正轨,像我这样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所以要退出来他们还觉得求之不得呢。”
王欢问道:“这信上面说很大一笔钱到底是多少钱?看那口气好像是说这笔钱可让你们一生衣食无忧,但你们又有些不心甘情愿。”
尚兵在王欢耳边轻轻说了一声:“十亿港元。”
王欢一惊,十亿港元相当于一亿三千万美元,这是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数字,她马上从尚兵怀里跳了出来,转身盯着尚兵问道:“哪来的?你们干了什么?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大事?”说着语带颤抖。
尚兵不耐地道:“瞧你那样,怕了?这钱没事的,不会有人知道,不过张权现在一直头疼呢。”
王欢还是不放心,又追问了几句。看见尚兵脸色不对,也不敢再去追问,只是说道:“要是你被抓了,我就给你送饭去。要是你被枪毙了,那我可怎么办?”
尚兵听了哈哈大笑:“你想太多了,我们生来就是做大事的。我大概有些明白李忆之的意思了,估计他觉得那笔钱数量不小,也许有人惦记,所以把信寄给你,让我跟你说一说,这里面也就你知道怎么处理这些钱。”
王欢道:“要我帮忙没问题,但我能帮什么忙?”
尚兵笑笑道:“李忆之把我们夫妻都算了进去,果然还是脑子好用,以后你也帮着我想想,怎么算计算计他们两个。”
说着起身与王欢一起下楼,找了个磁卡电话,给张权打电话。张权仍旧在港城公司,只不过换成楚曼青所买的公司,他现在确实很愁,这么多钱存在瑞士银行到底做什么用,他也不知道。虽然呆了近两年时间,他仍不是香港居民,做起事情来极受掣肘,他最擅长的是做贸易,但他的所有关系都是建在周总公司里,那公司已经脱离,想要重操旧业很可能被周总发现,又是麻烦。
接到尚兵电话,突然想到王欢,王欢学经济还是他建议的,她或许有些办法。当尚兵告诉李忆之来信内容之后,张权的思路也渐渐打开,突然脑子里蹦出一句话来:“武谋有尽时,西方极乐地,善恶难辨之,果报定三生。”难道祖师爷当初就知道武谋有尽时?
张权定了定神,要尚兵把这句话说给王欢听,让她想想什么意思。既然李忆之要王欢知道这么事情,显然自有用意,他可以不去管。不过后面怎么办才是当务之急,如果王欢有办法那当然更好。他告诉尚兵现在他也头疼,不知道那些钱到底该怎么用,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学的就是武术和权谋,但对专业东西知道极少。只好要尚兵去问王欢。
尚兵打完电话,与王欢返家,先是活动一番,接着说起张权交代之事:“我先考考你,你说‘武谋有尽时,西方极乐地’是什么意思?”
王欢想了想,道:“这个简单啊,武当然指你,谋当然指张权,这意思是你们两个都有没办法的时候。后一句是要你们去西方极乐地,当然不是去西天。”
尚兵听了伸手捏了一把,王欢打了他几下,笑着说:“港城算是东,但从地图上看它在中国南部,而不是西部。所以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不对,如果按照这句话你们应该到国外去!”
尚兵跳了起来,匆匆穿好衣服,跑到街头继续打电话。张权听了这种解释,心中暗叹,还是要走,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这个念头,如今王欢解释起来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然而他外语只能做些基本交流,其他东西一概不知,西方国家多了去了,到要到哪儿去?两人匆匆挂上电话,各自考虑自家去处。
明年就是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