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又安立刻下令:“封锁近郊所有通道,任何一条小路都不能放过,所有山林的出入口也守好了!禁止来往出入!”
最基本的事情安排过,谢又安给梦言倒了杯茶,柔声道:“你别急,成公主鬼机灵,有她在,她们两人暂时是不会有危险的。”
梦言也算是经了这么多场大事儿,到这会儿也能保持镇定:“有可能是夏般。如果是夏般,那就没什么危险。你派些在皇城方圆警戒,注意找成公主。”
谢又安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是夏般做的,她们姐妹相认,初云很有可能会跟她走。那就剩成公主。成公主从未出过皇宫,对外边的事物一无所知,生存下去都是困难。再者,成公主正跟今上生气,保不齐她会不会向往外边的生活,干脆往反方向跑。
以她那个奇葩脑回路,就算饿肚子一路要饭乞讨,也是能做出这种得不偿失的决定的。
梦言叹口气:“初云自己在外边摸爬滚打,心性单纯但并不是无知,尚且能自保。我就怕成公主碰见坏人,三言两句就把她骗去了,她长得还水灵灵娇滴滴的……”
过了会儿梦言又道:“这都是建立在‘劫匪是夏般’的基础上,万一不是夏般……”
越想越心烦,梦言抓狂。
谢又安安慰她:“要不是夏般也好,两位公主也没什么仇人,不会平白无故地捉她们去,就此隐匿。只要能找到人,一切都好办。”
对,论人力、财力、物力,一国之君还能输给贼人不成?
梦言本着这个时候不能添乱的原则,老老实实地呆在祺祥宫中,不去前线凑热闹。谢又安被她指派去查细节,回来之后哭笑不得。
梦言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定能让自己火冒三丈。
谢又安无奈道:“八成就是夏般。说是一个人突然冒出来,动作很快,劫了乐霖公主就走。至于成公主,是自己跑丢的。”
梦言:“……”
梦言:“那么多侍卫都是用来看的?护不住初云也就算了,赖给夏般武功高强。一个成公主,从他们眼皮子低下跑走,没人拦?”
谢又安:“自然是有人拦的,但成公主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铁了心要去追,谁能拦得住?”
“追谁?追初云?”
“是。看见初云被劫走,成公主就追了过去。其实是绊住了夏般的,夏般也受了伤。后来夏般见她碍事,就顺手把她也带走了。”
梦言:“……”
槽多无口。
回来一定得把成公主这个不要命的坏习惯给整治过来。还有夏般,顺手就带走了……那是个大活人啊,你以为是个布娃娃塞兜里就可以了吗?
梦言无奈:“找找找,既然夏般受伤了,还带着两个大活人,能走到多远?立马给我找!”
谢又安应了一声。
梦言又嘱咐:“交代下去,别伤夏般,她要走就让她走。初云,要是跟她走,别拦。”
谢又安定定地看梦言,点头道:“恩,我一定把成公主带回来。”
梦言揉了揉脸,暗自感慨。
真是讨厌,干嘛在这种时候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好像心情被看穿了似的,看得人都想哭了呢。
这宫中确实会越来越冷清啊。
等成公主回来,一定要狠狠地治她,听她哀嚎惨叫才好,听她满皇宫咒骂才好。
梦言夜间睡不着,初云不在,谢又安没回来。也不用期待有大红纱衣的妖艳女人来爬床,只念着在外边的人能平安归来。
敬元白进来,点了烛火,在桌旁坐下。
梦言披了件衣服起身,赞叹道:“你每次进来都没人发现吗?”
敬元白笑道:“普天之下,能发现我行踪的人,也就你一个了。”
“为什么?”
“我并不对你隐藏踪迹呀!”
梦言被逗乐了:“你这话说得真大,哪天叫人活捉了,可别带到我跟前求饶。”
敬元白捏了个糖人递过来,跟上次那个一模一样。他一看就是走江湖的糙人,心思不会多细腻,梦言说过一次好的,他就接连地送来,却不想着场景不是当时,心底也是期待旁的惊喜。
梦言接过来,伸出舌头舔了下。
敬元白问:“甜?”
梦言点点头。
敬元白道:“那下次多带几个给你。”
梦言撇嘴:“晚上吃那么多糖,牙都要坏掉了。”
敬元白不以为意,兀自问道:“想不想出去逛逛?”
梦言想到他这么神通广大,一下来了精神:“你知道初云吧,跟在我身边那个小丫头!”
“知道,挺神气的小丫头。你不是要封她做公主,礼没成,被人给带走了。”
梦言:“……你消息真灵通……”
敬元白:“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梦言一下子激动起来了:“你知道她们在哪儿!?”
敬元白喝了口茶,站起来:“走吧。”
梦言跟敬元白出了皇宫,才后怕起来。这敬元白是跟自己一伙的,换个有歹心的人,自己要在那张龙床上死多少次?一定得加强后宫守备,正好可以让敬元白当试验员。
能防住敬元白,那就能防住绝大多数人了。
敬元白这次没有备马车,梦言趴在他背上,看月亮的方向,是一路向西。西侧是山,山脚下守卫森严,把上山下山的小路把得死死的。敬元白绕到山体后侧,往陡峭的崖壁边上走。
梦言好奇了:“她们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