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还未干的泪痕,苏遇拧了条温毛巾给她轻轻擦拭。她最近情绪的起伏变化他不是不知道,治疗了半个多月了,她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担心害怕是在所难免的。所以苏遇才不敢在这时候离开,他不想让小丫头一个人遭受这样的害怕与孤独,他要陪着她,虽然不能让她的眼睛快点好起来,但至少他还陪着她,至少有一天她的眼睛好了,看见的第一个人可以是他。
一个晚上,季思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讲电话,而且还是用的英语。那个声音压的很低,似乎是怕吵醒人,不过依稀间还是可以听到一点谈话内容。
苏遇讲着很地道很流利的英语,虽然季思桐没出过国,但好歹英语八级是过了的,所以这点日常交流她听得很清楚。
大概是电话那边的人在催苏遇回去,苏遇却一直再说再给他一点时间,等他处理好这边的事就回去。那头的人似乎对他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有些不满,音量提高了许多,而且声音里带着些许薄怒。苏遇捂住电话,走出病房。
如果说被吵醒季思桐还有些迷糊,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清醒了。处理好事情?处理什么事,等她眼睛好了再走吗?
季思桐自嘲的想,连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更何况苏遇。
她闭上眼睛,眼角悄然滑下一滴泪。
第二天早晨,艳阳高照,苏遇扶着季思桐在医院花园里散步。行至一棵树下,季思桐突然停住了脚步,偏过头看着身边的苏遇,沉默了一会儿,才把自己考虑已久的话说出来:“苏遇,你回去吧,回美国。”
苏遇听到她说又要让他走的话,眉头微蹙“怎么又说这种话,没事,我过些日子再走。”
“不用,现在就走,这里不需要你。”季思桐原本想说她身边有人照顾,而且眼睛什么时候好还是个未知数,可情急之下就说成了这里不需要他。
季思桐看不到,也幸好她看不到,苏遇此时的脸色铁青,抿着唇,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起来很生气。
她不用看也知道苏遇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可是她就好受了吗。
“就这样,你明天就走吧。”
季思桐说完转身就走,却被苏遇用力一扯,紧紧锁在怀里,他低头,嘴唇急切地覆在她唇上。这一次的吻,和其他几次相比,毫无温柔可言,苏遇粗暴地撬开她的牙齿,舌头在她嘴里来回扫荡,用力地深吻着她,不给她任何喘气的机会。
季思桐从没有被一个男人这么亲吻过,而此时的苏遇也是她从未见到过的,褪去了平日里的温和轻柔,像一个黑夜撒旦一样狠厉。她一开始挣扎了几下,却被苏遇一把把手夹在腋下,越发用力地抱着她。渐渐地,她不再反抗,也没有配合他,双手被苏遇松力垂下,她发颤着,眼角溢出几滴清泪。
最后结束的时候,苏遇在她唇边用力一咬,季思桐倒戏了口凉气,直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他们嘴边散开,苏遇才放开她。
得到自由的季思桐连忙大口的喘气,苏遇看着她,用手擦拭她嘴角的血渍,略微喘气,声音里透露着无尽的疲惫,“疼吗?”
季思桐点点头。
苏遇笑了出来,心里无限心疼,却还是狠狠地想道:就是要你记住这种疼,才不会一直想着推开我。
“那还要赶我走吗?”
“不是,不是赶你走”,季思桐着急地辩解,“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苏遇深深叹了口气,把她拥进怀里,双手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他何尝不知道她的想法呢,他在她耳边轻而坚定地说道:“思桐,你不是负担,更不是累赘,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要一辈子守护的人,眼睛好不了有怎么样,你还有我,思桐,你不是一个人。”
苏遇放开她,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眼泪,“思桐,你不是一个人。”他重复了一遍:“你是叔叔阿姨唯一的女儿,是你哥哥姐姐们唯一的妹妹,是谭糖唯一的小姨,是赵起宁唯一的闺密,是你那些学生们唯一的季老师,是我唯一的爱人。”
他一连说了六个唯一,语气一次比一次重,因为他要她知道,她是那么多人的唯一,没有她,这些人的唯一该寄托在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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