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珊说过,附近同龄的人几乎都嫌弃她们姐妹出身镖局言谈举止粗鲁,不喜欢跟她玩,所以她几乎没朋友,就算是有人冒充也没人知道。
长生有些同情了,“师父,师弟一定要穿这个么?”
弗恃道,“当然了,不然怎么装得像。”她好像看到师父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是她眼花么。弗恃招了招手,让长生低头,然后小声问道,“你师弟现在是什么神情?”
司马鹿鸣虽是面无表情,但心里定是在剧烈的斗争中的。“……我想应该是在为难吧。”毕竟要一个男的穿女装,即便是正当的理由,也是需要酝酿一下勇气的。
弗恃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你快去换吧,大丈夫除魔卫道,何必在乎这点小节,都知道你了为了正道而挺身而出,没人笑话你的。”
曹鼎天安排了一个身手还不错新来不久的年轻镖师,比曹珊就大一岁,让那镖师和司马鹿鸣一同以曹迩和曹珊的身份混进去,若那城主真中邪,身上肯定带邪气,司马鹿鸣自然是能感知到的。
只要见过城主,就不必再在宅子里逗留,曹鼎天是觉得他两的身手必定能轻易出来,倒也不怎么担心。
那扮作曹珊的镖师换了女装,却是一时难改男儿家的豪迈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曹鼎天骂道,“你现在不是你了,是曹家三小姐,有你这样子的走法么,并着腿走。”
镖师道,“并着腿怎么走。”何况他看三小姐也斯文不到哪,有时走起路来迈的步子比他还大。
那年轻的镖师涂了腮红,画了血盆大嘴,卦燎捂嘴偷笑,“好丑的女妖怪。”
司马鹿鸣遮着脸出来,弗恃听到脚步声又是小声问长生司马鹿鸣穿女装如何?一脸兴味,这下长生觉得弗恃好像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头了。
女子要穿耳洞,但打死那镖师和司马鹿鸣,估计他们都不愿的,甚至愿意牺牲男子气概穿裙子已是勉为其难的了,只能是把头发放下盖住耳朵。
长生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道,“师弟你好漂亮。”她这话完全是发自肺腑的赞叹,连曹鼎天也都是看痴了的,除了这身高不怎么像女人,光是看脸蛋的话,倒比他三个女儿还美。
只是司马鹿鸣并不怎么高兴,歪过头。
弗恃笑了,司马鹿鸣年纪轻轻就是不相符的老气横秋,比他这老头子还像个老头子,他一直想看他露出正经八百神情的神情,这个徒弟心高气傲必定不想其他人看到他穿女装,尤其还在长生跟前,必然很窘迫,可惜他现在眼睛看不到。
曹珊道,“同样是男扮女装,司马公子穿起来顺眼多了。”
“嗯,比正牌的都漂亮。”扮曹珊的那个镖师见曹三小姐瞪眼过来,便打住了话,拿起长生做的两个放凉了的馒头,塞进了衣服里,然后又拿起两个扔给司马鹿鸣。
司马鹿鸣接住,说手感的柔软说是让他内心百感交集都不为过,他没想过馒头除了吃还有这种用法。
不久门口就来了两顶轿子,把人给接走了。弗恃喃道,“不让他做些什么,肯定一直自责我眼睛的事。”弗恃再次感慨人收徒弟,他收徒弟,怎么收的都是些麻烦的家伙。
长生有些走神,刚才曹鼎天为了把戏演得像些,亲自把司马鹿鸣他们送到门口,那白城主的家丁见到曹鼎天开始还有些惧怕,下意识捂住眼,但随后又露出得意,好似在说最后还不是屈服了。气的曹鼎天脸黑的像碳,“啊?师父你说什么?”
弗恃叮嘱道,“我说你师弟男扮女装的事以后你可别和人说起,也别再在他面前说他漂亮了,这事对你师弟打击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