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恃让他们不必恋战,几人赶紧上了马车,司马鹿鸣跳上辕座赶马,弗恃让那小道士指路。那墨线也就这么长,困住一部分僵尸,困不完所有,长生调整了一下镜子的角度,就对着那几个追过来的僵尸。
雨停了,天空像被彻底的清洗了一番,这月亮虽是又重新冒出了脸来,但周围散着光晕。她从前听说“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这话,想来不久又是要变天的。月光照射到镜上反射到僵尸身上,说也怪了,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
小道士喜出望外,“几位愿意帮我。”他也看得出弗恃道行不浅,就算回去找他几个师弟,也不过仗着人多壮胆,但那本事他们自己知道是有几斤几两,去了也是九死一生的。但若弗恃愿意帮忙,把握就大多了。
弗恃道,“我师兄跟贵派的药愚道长有些交情。”
小道士惊讶,感觉弗恃似乎也认识他师父,还是平辈,他语气自觉的恭敬起来,“弟子叫悲风,药愚正是我师父,还未请教尊长名讳。”
重明落进马车里,收起了一对翅膀化回人身。他身材高大,头直接把车顶顶出了一个窟窿,看着像是脖子被卡住那般,他直接把车顶掀了,一瞬风灌进了马车里,倒是凉快了。重明双目闪着诡异的光扫过他们几个。
悲风吓得躲到了弗恃身旁,让了座。
重明坐到长生对面,“你不会以为能摆脱我吧。”
弗恃道,“你我虽是有过节,但也不是什么杀父杀母的深仇大恨,也不必急于一时清算,过几日再算总得吧。”
重明嘲笑道,“你是在求我。”
弗恃也不争这面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自然是在求你。”
重明看向赶车的司马鹿鸣,手向他方向动了动,弗恃伸手抓住了什么,吩咐司马鹿鸣专心赶车。悲风看到看到有什么闪了一下,也不知怎么的弗恃手上滴下血来。
那是重明的头发,若是方才勒在司马鹿鸣的脖子上,一用力,他也就要身首异处,命交代在这了。
重明道,“不过是女娲当初捏土造出来的一堆泥巴,倒是自视甚高。即便再让你修仙问道千年,我要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这辈里就属我资质最是愚钝,是死了也无脸去见师父的那种。我虽是未必有这个自信能赢了你,但也不如你想的那样无能。现在不过用了两成功力。”他是打算若是重明对他两个徒弟动手,就是玉石俱焚也要护他们两个周全的。
长生倾身两手抓住头发扯,没用上什么道法仙术,就是单纯用蛮力。弗恃只觉得勒在手上的劲轻了不少。重明眯眼也用力拉。她喊了一声,那根头发终于是不堪折磨,断了。
与她较劲拉扯的力突然就没了,她向后倒,差点摔下马车被卷到车轮底下,好在弗恃拉住她领子。
长生坐好,手扶稳屁股底下仅剩的木板。这马车没了左右上三面,还真不怎么安全。这马车一直颠簸,车上放的物品掉了不少,“师父你没事吧。”
弗恃骂道,“师父能有什么事。已经够笨了,要是被压到了脑袋更笨可怎么办。”
长生戒备的看着重明,重明却是出人意料突然安分了,不再说话也不见再有什么动作,但长生还是戒备的盯着。
那将军冢本来就离得不远。
马车停下后,司马鹿鸣把缰绳绑在一旁树干上,为了防僵尸,取了些糯米撒在地上,好在是雨停了,否则撒了被雨水冲走也是白撒。
重明跟着他们,长生偷瞧,见他目不转睛的看她,监视一般。
悲风带他们到一个洞前,也坦言,这洞是他们师徒几人挖的,师父和师兄下到了下面,念着他入门不久,若遇上什么情况他处理不来就让他留在上头接应。
结果师兄递了一包东西上来,就让他逃命。
弗恃道,“你们茅山什么时候贫困到这种地步了,难道不知道闯人家阴宅很损阴德么。何况你们还拿人家东西,怪不得追着你跑了,不问自取是为贼。”
换了谁,在坟里睡得好好的,硬是被人吵醒,还偷他家东西,那是谁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拿的是什么?”弗恃问。
悲风把包袱递给弗恃,弗恃打开摸了一下那东西触手生温,长生道,“是颗珠子。”
弗恃道,“你师父也真是越活越回去,比我师兄还吝啬贪财。这东西要还回去,否则你逃到哪,他们都追着。”
悲风语气里有些为难,“还回去?”
“怎么,你还舍不得。别人的东西你还想着霸占。”
“不,我并非有贪念,只是这是师父拼死拿出来的东西。”他一咬牙,下了主意,任凭弗恃处置这东西了,哪怕时候要受责罚,“还回去就还回去吧,我如今只希望师父平安。”
司马鹿鸣道,“师父,我下去就可以了。”
弗恃知他用心,怕下边危险,他眼睛又是看不清,“僵尸忌光,下边定是阴暗,你看得见下到下边估计也跟看不见的一样。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必须要我跟着。”
长生道,“那我也下去。”
弗恃不答应,“你下去做什么,又帮不上忙。留在这里看着东西,若有个万一,还能去想办法搬搬救兵。”
“我道法虽然不好,但我力气大,必要时,我可以扛着师父和师弟逃。”
弗恃失笑,“我若是让你扛着跑,还用做你师父么,当真是颜面扫地,回到玉虚也没立足之地了。”
长生低头,她也就是打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