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捂住嘴,她答应过要守口如瓶只能摇头。姜曲一眼就看出她有事瞒着,想要追问她却跑了,因怕他们太聪明光是看她的脸都能猜出她心思。
卦燎和小猴子坐在秋千上摇啊摇啊摇。鹿儿气他不让她和小猴子玩,眼睛一红,用鹿角撞他后背把他撞飞出几丈远,好在长生跑了上去伸手将他牢牢接住,卦燎只觉得刺激又好玩,嚷着要再玩一次。
她抱着卦燎走到鹿儿跟前道,“打架不好。”
鹿儿告状道,“是他先欺负我的。”
长生盯着她的鹿角,纳闷道,“刚刚你头上好像是没角的。”她现在想起来第一次见鹿儿时她头上也是顶着两个角,可是母鹿不是不会长角的么,怎么会一时有一时没有的。
“姐姐是说这个么?”鹿儿把角拿了下来,长生还以为她是从自己脑袋上硬掰下来的,伤筋带皮。吓得拨开她头顶上的头发瞧,没见伤口。鹿儿笑嘻嘻道,“娘说这是我爹留给我的,我刚出生,他就不见了。娘让我把这对鹿角带在身上,有一日他回来了看到就认出我了。”她也觉得戴着那对角雄赳赳气昂昂的很是好看,就常常戴着来玩。
长生道,“不见了?”
“不见了。”鹿儿答。
这里也有很多小鹿一出生就没有爹爹的,听闻都是被猎人抓去了,至于抓去做什么了,娘说她年纪小以后再告诉她只让她不许乱跑。她就是好奇爹爹去哪了,是不是也是被抓走了。“我问我娘爹在哪,我娘说她不知道。”
卦燎听到鹿儿没见过爹觉得她可怜,忍痛把桃子让给她一半,“我可以让桃子跟你玩了。”
鹿儿笑道,“真的。”
卦燎点头,“我们爬树,看谁爬得最快。第一的就是老大,其他人都要听他的。”
长生坐到秋千架上,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往高处爬,只是都不及桃子快,踩着他们的脑袋而上,尾巴一弯倒挂在树枝上咧着嘴笑。第一没了,卦燎和鹿儿便开始争第二。
小孩子就算是吵过架打过架抓得彼此头破血流,一说到玩又是志趣相投了,就像一见如故,不开心的事可以在一瞬统统能望得干干净净。
真好,她想道。
子时时长生借了卦燎的天衣套到头上,顺利的把蜂窝摘了。这是他们寻药材用的时间最短的一次,因为鹿儿的娘没有食言,没有刁难他们。还容许他们留到了第二日日出。
九色鹿道,“灯笼果服用时要把皮去了,但核要保留,可以把核磨成粉配着肉吃更有效果。你们拿到了果子,以后就不要再来了,我这里不欢迎凡人。”
鹿儿依依不舍。
他们回到马车上后,姜曲忍不住调侃,“鹿儿长得这样水灵,长大以后一定也是个漂亮姑娘。卦燎,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媳妇,娶鹿儿算了。”
卦燎一本正经道,“我只爱媳妇一个,我不要其他人做媳妇。鹿儿是长得挺好看的,但她是鹿,我是龙,我们是不可能的。”
弗恃好笑,小屁孩一个,说起话来却是装模作样像是情场老手,“那长生是人,她也不是龙。等你长大,她都成老太婆了。”
卦燎对将来已经是规划好了的,认为自己想的已经是十分全面了。
“等媳妇修成仙了,她就能长生不老了。再等我两百年,我就能长大了。到时我一定娶她的,我知道凡间娶新娘都要吹喇叭滴滴答答的,还要抬花轿,我上次回去已经让爷爷开始准备了,我说我要娶媳妇,他也说好。”
卦燎认真道,“媳妇,你要等我长大。”
长生笑道,“好啊,我等卦燎长大。”虽说她都不知自己百岁能不能活过。
重明睡在那马车顶上,支着下巴听着车里一片欢声笑语,看着驾车的司马鹿鸣握着缰绳眼睛直直望着前方。心里谋算着要开始好好的监视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要这样的活到什么时候才会终止。
……
狄三娘是做生意的能手,人脉广,头脑灵,她经营的酒馆生意蒸蒸日上。不过几年,这酒馆面貌又是变了。扩建成了两层。既做酒水的生意,也提供打尖住宿。
赚得满盆。
狄三娘拨着算盘聚精会神的算着这两日进账,弗恃把葫芦扔到柜台上,玩笑道,“老板娘,四间客房。”
狄三娘泼辣的骂,“你是眼睛瞎了么,没看到外头写着房满了……”一抬头见是弗恃捉弄她,抓起算盘就往他身上招呼,“你这死老头子,为老不尊拿我来取乐,你信不信老娘今日就送你归西。”
弗恃道,“我眼睛看不见了,你连伤残都要欺负么。”
狄三娘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来回晃,见他还真没反应,问道,“你信寄过来时我还半信半疑,以为你又老来疯胡说的,但一看那字不是你的笔迹,那字迹苍劲有力,不是你这样的老头子能写得出的。我倒反倒信几分了,你是眼睛看不到了写不了字才让人给你代笔。”
弗恃嬉皮笑脸,“三娘果真是精明,那是我让鹿鸣代笔的。”
狄三娘抓起柜台上的烟杆,塞了些烟丝进去,吞云吐雾的。“眼怎么瞎的?”
“俗话说上得山多终遇虎,遇到几只比我要厉害的妖怪,眼就坏了。”
狄三娘拿那烟杆吹口处去戳他肩,“你编也编个动听的,从没见过你这样死不要脸的,有求于我还当我是贼一样的防着,宁可用你那被酒熏醉了的脑子胡编乱造,也不愿跟我说句实话,你怎么不死远些。”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