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恃看着她的脸忍俊不禁,扯了袖子胡乱的帮他这徒儿擦了脸。道,“我若把这法阵破了,你师伯不就察觉有人进来了么。”她以为他为何把他们也带进来,还不是想着三个人怎么都比一个人动作快。
好吧,那就老老实实的埋头苦干吧。长生不再废话,低头赶紧挖。没过一会儿就出了一头大汗,她擦了汗,余光扫见对面的那几棵枝繁叶茂的的树,枝叶交错间露出一双眼睛。
长生吓得坐到地上,指着对面,结结巴巴道,“眼……眼……”人的眼睛是不可能在黑暗里发出光亮的,那双在躲着偷窥的眼是碧绿碧绿的,让她想到猫狗之类的能在夜里自由走动的动物。
不会又有一群狗冲出来要咬他们的肉吧。
司马鹿鸣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枝叶并未看到其他。他捡起一块石头扔了去,石头打在树叶上,弄得那树叶哗啦的响。倒也没见有什么怪异之处。
弗恃走了过去,先是绕着树走了一圈观察,然后抓住较矮的树枝摇了摇。只见树上掉下一个东西,弗恃没接,让它掉在了土壤里。若是危险他必是会出声警告,但他什么也没说,就只是目不转睛盯着那东西瞧。
长生走近,发现那是用一块很小的石头雕成的开明兽。就跟她初上昆仑山拜师时在半山时见过的虎身人面开明兽石像是一样的,就是大小上的差别,现在见的这个比较小。
司马鹿鸣道,“许是谁人恶作剧,把这放在了树上,师姐看错了而已。”
长生道,“可我刚才好像看到的是铜铃那么大的眼。”而且还会发光,石像会自己变大,眼睛炯炯发亮么?
弗恃笑道,“说不准是他开眼看你呢。开明兽能预知未来,虽是一直流传,它和陆吾在昆仑山上镇守,但还未听得派中有哪一位弟子有缘见过。若真是他显灵,许是看到了什么来报信也不一定。”
长生本就迷糊,也不确定自己刚才见的某动物的眼还是看错,但听见弗恃玩笑,倒也放下了紧张了。
弗恃将开明兽的小像放回树上,总不能让妙众明日起来发现地上突然多了这个小石像,猜到夜里有人进来过。
弗恃皱起鼻子用力的吸了吸,闻到有股酒香自土壤中散发出来,只是味道太淡。若非他的鼻子对于酒出奇的灵敏,估计还闻不到。他蹲下来把土挖开,也没挖多深,土里露出封存美酒的红纸。
司马鹿鸣十分冷静,不似弗恃和长生高兴雀跃差点没拍掌仰天大笑。只是这两师徒欢喜的内容又有些许不同。弗恃当然是高兴找到了酒了。而长生,一来为司马鹿鸣的剑能取回来了,二来是为终于是能离开妙众师伯的道观了开心,她怕留得越久,越容易被人抓住。
做贼心虚,原来是真的,她都觉得自己要疑神疑鬼了,怕下一刻就被人撞见这犯罪过程。
长生想将那酒坛子搬出来,弗恃阻止道,“不得,你把酒搬出来,要是你师伯心血来潮要数一数他的酒对不对数目不是穿帮了么。”
弗恃把红纸小心的揭开,将他的葫芦口对准了酒坛。就见酒坛里的美酒便被吸了上去,全装进了葫芦里。直到梨酒都被吸尽了,弗恃才又把红纸盖了回去。
这一次行窃成功,弗恃不禁觉得有些扬眉吐气,“你师伯对这些梨酒宝贝得很,放着可能好几年都舍不得喝。等到他发现这不过是空酒坛,我们也能推得一干二净了。”
“果真是好办法,我是不是该逐一检查,看看其他酒是不是也被你偷了精光。”弗恃和长生一怔,慢慢转过头去,妙众就站在不远,和善的看着他们笑着。
师父也没破坏师伯的法阵,但结果,他们还不是一样被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