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甚至还没有参加夏令营……
怎么就……
白子湛不想再想下去,也压根无法再想下去,这样的事实认知简直让他窒息。
只希望时间过得慢点再慢点,他能赶回去见叔叔一面。
然而最终白子湛和纪雁时还是没能顺利见到白宏诚的最后一面,他永远定格在36岁,睡容安祥。
白子湛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想哭哭不出来,他只赶回来他的葬礼,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入焚烧炉,一把烈火将他的遗体给燃烧殆尽。
他无法接受。
在看到他进去的时候,他根本不敢往他的方向去看。
8月的天,气温仍然高得很,窗外阳光洒照进来,到处都是哭闹声和悲嚎声,让白子湛更加觉得心中荒凉,仿佛不知道身在何方。
纪雁时站在他身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要牵他的手给予他安慰,可是她根本不敢这样做。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悲伤了,她无从下手。
白宏诚是在设计导弹的时候因设备等因素从而引起的辐射在身上过量的意外,他非常不幸地,在切除了辐射超标的右手之后,仍然无法阻止辐射对他的侵害,于短短三天之内体内因辐射超标而死亡。
听来非常荒谬。
可是导弹设计就是这般危险的工作,从来都是。
白宏诚没有告诉白子湛的是,他当初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父母报考这个志愿,白家虽然世代有人从事科研,也有人去经商,但是因为从事的科研活动总是有很大的危险,白家也有不少子嗣死于科研之下,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国家最终赋予白宏诚“烈士”的称号,然而人都没有了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
白家一大家子的人都处于一片灰色的雾霾之下,这个暑假真是过得不安稳,白子湛自得知这个消息以来整日都没有精神,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已经是不知道该要如何劝解他了。
白宏信需要出门几天去处理白宏诚后续的一些事情,叶青蕴留在家中照顾他们,让纪雁时多劝解她哥哥一下,免得他过于伤心。
然而纪雁时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她所能做的只是一些笨拙且毫无用处的安慰。
她端了一杯温水进去给白子湛喝,白子湛坐在钢琴前发呆,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黑白琴键,看着钢琴上摆着的那瓶干涸了的康乃馨,他大概要多摆一枝花了。
“哥哥,你先喝一杯水吧,不要太伤心了。”纪雁时说道。
然而白子湛还是坐在钢琴前一动不动地,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纪雁时将温水放下,咬了咬唇,还是坐到他身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做了也没有用,陪着他是她能做的最大的事情。
纪雁时坐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重,她侧头看去,白子湛靠在了她身上,睁着眼睛,寂寂无光。
纪雁时真的心疼他,搂紧他的腰,侧头亲了亲他的鬓角。
“哥哥,别伤心,或许叔叔在天上和我们一样看着同样的美景。”
“雁雁啊。”
白子湛不知道该怎样说,他满腔苦涩,根本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话,他觉得死去的不仅仅是一个亲人,还是他在人生中的良师益友,他最宝贵的导师。
“你不要伤心,就算伤心,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白子湛靠在她身上良久,突然起来捧着她的脸就吻下去,他十分渴望触碰她,十分希望和她在一起,她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也是他伤心失落时的港湾。
纪雁时这次没有任何挣扎,非常顺从地让他亲吻,甚至是主动迎合。
她知道他的悲伤无法排解,她知道他急需一个宣泄口,而她,就是那个最佳的途径。
他落下来的吻意外轻柔,像是蜻蜓徘徊在水上,找不到回去的路。
纪雁时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轻柔,只是想尽力安抚他,如果亲吻能让他的悲伤减轻,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她不介意将自己献祭于他。
她只是希望他快乐平安。
似乎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他落在她身上的吻突然激烈起来,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住她的腰,几乎是噬咬着她的唇,撬开她的檀口搅乱她平静的气息。
纪雁时被他弄得不是很舒服,虽然他的手还是十分规矩,可是口腔里的异样让她感到微微窒息,她禁不住张开眼睛看他,脸上有痛苦的神色。
“哥哥……”她小声说道,声音轻得像猫。
少年脸上出了汗,唇色也变得嫣红,他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离开她,然而心中的悲伤仿佛全都化作了yù_wàng之泉,他狠狠掐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掼在钢琴上,让她直接面对着自己。
琴键瞬时发出刺目的声音,纪雁时身上僵了僵,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做法会将钢琴给弄坏,想要下来,白子湛却是快她一步,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