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后世有名的景点,在此时看上去都显得灰扑扑的,远没有将来人流如织时的光鲜亮丽。
不过好在去游玩的人少不挤,自个儿想怎么看怎么看。
再加上道路畅通,不会发生堵车堵上一两个小时的事,耗在路上的时间很少。
所以花了大半天, 他们基本就把几个地方逛完, 中午还抽空去了小巷子里的百年老店找好吃的。
等到了后晌, 彭敬业找到一家照相馆, 两个人傻傻地站在影布前,按照照相师傅的要求摆姿势。
“哎, 笑一笑, 挨近一点……”照相师傅半蹲在黑色匣子后边, 不停地指点他们的动作。
江秋月笑了下,歪头轻轻靠在了彭静业的肩头,一手悄默默地搂上对方劲瘦的腰身。
彭敬业低头看去, 轻笑一声,揽在她肩头的手臂更紧了几分。
“就这样,好嘞”
曝光灯咔擦咔擦闪过,照相师把这副温馨的画面拍下,留存在黑白照片里。
合照是照了,彭敬业很满意,交了照相的钱,并约好取照片的时间。
只不过江秋月大概等不到洗出来的那个时候,年后她还要回到临河村等高考成绩,只能让彭敬业到时候来领一下。
晚上两人手牵手,走在京都的街头压马路,周围万家灯火,星光点点。
忽然,一朵红色的烟花冲上天空,刹那绽放,随后又有几朵紧追而上。
“今年烟花放的这么早啊?”江秋月看着空中的烟花消散后,同彭敬业嘀咕道。
“管的松了,提前几天放也无所谓。”彭敬业答道。
要搁以前,提前放烟花或者过年那天放的多了,都有可能被打成走资派,锒铛入狱。
现在好多了,一切都在改变。
彭敬业在九点前把江秋月送回去,两人在家属院门口说会儿话,温存了片刻,方才分开。
接下来直到年后走亲戚,他们才会见面了。
年根两天,江秋月帮着家里抢年货买副食品,由于大姐江春华嫁人了,家里算是缺了一个劳力,正好由她补上了。
补齐年货,腌鱼腌肉,洗洗刷刷,往年是江春华和江母处理这些杂事,今年变成江秋月在一旁打下手。
江父带着家里三个儿子去排队抢买东西,瞅机会换购不容易买到的稀罕物。
江家本家那边在最后一天送来小半车礼品,营养品、布料、粮食、副食品等等。
光是江母曾经很宝贝的富强粉,都有满满一大袋,一家子人吃够吃一个来月。
这个年他们家过的很充实,大白馒头随便吃,鸡鸭鱼肉顿顿有,零食糖水糕点不断,感觉过个年都长了十斤。
江母抹着眼泪花,笑着说是沾了三闺女的光,不然今年真怕是过不了这样好。
因为自从江春华嫁走,家里只剩下江夏日上班挣口粮,一个人的工资和福利需要养活一大家子,勉强够用。
若不是江父在文工团领导那里挂了名,偶尔能出演话剧赚点外快,说不定每个月给江秋月寄了东西后,家里就要捉襟见肘了。
江秋月听了皱眉,让他们以后不必再给她寄东西,等她考上大学,学校每个月都有补贴,再加上她攒的粮票和钱,还有彭敬业的津贴,足够她应付大学的开销。
炮竹声声中,又过去一年,是江秋月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年。
大年初一那天,江秋月没有像上次回来那样睡上大半天,一早爬起来就溜到大门口,等到彭敬业来接她,他们一起去给老爷子和他那些老朋友拜年。
中午饭就在彭家的四合院里吃的,老爷子高兴,把老伙计们都叫来,还有他们家里的小一辈,在院子里悄默默整了几桌,大家乐乐呵呵过大年。
热热闹闹的气氛把四合院里清冷的气氛一扫而空,终于有了点人气儿。
老爷子喝醉了,就坐在门口撒酒疯,跟几个老伙计吹嘘着他请了建筑方面的专家,要把家里再拾掇拾掇,好等孙媳妇进门添丁进口。
江秋月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脸红红地去给各位大佬敬酒,一圈下来收获不菲,都是大红包。
一场酒席闹到了下午,等所有人散了,老爷子早就躺在卧室的床上鼾声如雷,不时叫着一个名字,说道对得起他的儿。
彭敬业送江秋月回去,院里的残局留给警卫员收拾。
江家晚上有例行的家族宴会,江秋月拉着彭敬业一起去参加,毕竟他如今也算是江家的半份子了。
宴席之间,以彭敬业的身份,免不得要被江家家族中善于钻营的人攀谈,不过他们向来有眼色,不会做的太过太明显而惹人烦。
等到后半场,吃饱喝足,江父仍然提前退席,带着一家子回去。
彭敬业开着车,先送他们回文工团家属,而后和江父确定了初三拜访的日期才离开。
当天夜里,家属楼上的人们正在沉睡,突然一声尖利的哀嚎响起,震醒了许多还在睡梦中的人,一时间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