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到周清府上去之后,上面没有公婆压着,下面有无数丫头小厮伺候着,中间还有周清和朴胜
基一直宠着,朴智孝的天真可爱是一点都没有变。
如今有了身子,整个人温婉了下来,别带一股子韵味。
“公子的脉象正常,不过身上似乎有些酒气,莫不是喝醉了?”那大夫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摇了摇
头,“老夫医术浅薄,看不出什么问题。”
“不可能是醉酒,他上午回来的时候还意识清醒着,怎么会醉?”朴老爷早就派人去朴胜基饮酒的
酒肆里查过了,二两清酒,根本不可能让朴胜基“喝醉”。
店小二和酒肆的掌柜都在一旁立着,不敢擅自离开,就怕床上那位少爷出了什么事这朴府要找他们
的霉头。
大夫把手颤颤巍巍地从朴胜基地腕子上收回来,也不敢喘大气。这床上躺着的人可是朴府的小公子
,要真是再也醒不过来,恐怕他也是会被迁怒的吧?
“行了,叫下人去炖一碗醒酒汤过来,如果真的是醉酒,希望能有些作用。”朴老爷让人把大夫送了回去,但是那两个酒肆的人却没有放回去。他也让人查了,那酒肆在王城里开了这么些年,从来也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但是谁知道是不是有谁看不惯他才对他儿子下手的?
或者,这次就是有人想要让朴胜基再也醒不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朴老爷只以为是一种奇特的□□,虽说高丽少有毒物,但是听说在遥远的元庭有不少奇特的东西,若真是有人要用那东西来对付他的儿子,他还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醒酒汤给朴胜基灌了下去,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成效。
当天夜里,朴府除了朴胜基,其他人都没有睡着。
而王宫里,也是整夜的灯火通明。
作业皇后娘娘在晚膳时突然晕了过去,所有的御医都出动了,围在中殿中不敢动。
这几年来,这中殿可以说是药香不断,宝塔矢理的身子本就虚弱,前几日被王琪那事情又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现下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就算是这几日拖了过去,也是时日无多。这结论一经得出,所有的御医都不敢有动作,只等着王琪发话。
“皇后娘娘怎么样了?”王琪从御医的脸上也猜出来了大半,对于宝塔矢理,他醒过来之后也探望过两次,不过那时候宝塔矢理已经躺在了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根本让他无法和记忆中那个明亮鲜丽的女子联系起来。
关于他的皇后,他有敬重,有怜惜,甚至是还有埋怨,但是他是没有恨的。
上一世三个人纠纠缠缠,如今看来都是笑话。
是他的执念太深,才促成了最后的结局。而这一世,他从最开始便规避掉了那个让他失常的根源,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禀殿下,皇后娘娘身体虚弱,恐怕已经是弥留之际了。”还是那个白着胡子抖着腿的老太医,他是太医院的头子,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说话才有分量。
“孤知道了,你们下去给皇后熬药吧。”王琪并没有冲着他们发火,或许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王琪出奇地冷静。
听见王琪的话,御医们不敢久留,一个接一个地出了大殿,然而他们也不敢走远,只能在附近站着等待传唤。
而关于皇后娘娘病重的消息,在王琪的力压之下,竟然也没有传开,宫门紧闭,别说消息了,就是风都吹不出去。
朴府里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得到消息。
朴老爷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宫里请求殿下让御医为朴胜基医治,可是想想朴胜基现在的样子,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都没见着宫里有人来问消息,殿下恐怕是对他这个儿子厌倦了。恐怕他就是让人去问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殿下如果真是对朴胜基嫌恶了,不如就此改正这个错误?
这么想着,朴老爷因为朴胜基一直没有醒过来,对王宫的关注也变少了,以至于等到宫中传来了噩耗才知道皇后娘娘命悬一线的消息。
朴胜基一直睡了三日,只每日有人用熬得浓稠的汤水给他灌进去维持身体的机能,不然怕是早就虚弱无比。
朴胜基知道自己睡着了,从睡着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梦,一个分厂奇特的梦。
梦里有很多东西都和他知道的一样,有很多却是不一样的。
譬如,当年母亲难产一尸两命,没过多久父亲也跟着去了。可是在同样的时间,殿下依旧甄选了健龙卫,他同样是其中最用功最刻苦的那个。
然而,殿下的目光似乎总是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殿下看到的人不是他,任由他怎么努力,殿下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一个人,洪林。
朴胜基无数次想要在王琪一个人落寞的时候上前去抱住他,可是他如何努力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看着自己站在王琪三尺之外,恭敬地行李,然后退下去。
朴胜基看着王琪和殿下柔情蜜意,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可是等他回过神来,他还是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后来,是洪林的背叛,可是他没想到,就在殿下已经原谅那个人的时候,洪林竟然还敢提着剑与殿下相对,直到那应该是他的佩剑被洪林握着刺入了王琪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