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林子中能吃的野菜本就不多。
长笑正左右为难,忽见龙浅起身,朝她抿唇一笑,别在腰间的长剑陡然出鞘,银色的利刃在空中飞舞,挽起朵朵剑花,晃晕了她的眼。
明媚的阳光,草地上仗剑而舞的少年,那一次,她偷偷望去,也是这般让人目眩神迷。然后,他误伤了她,她却指责他是故意,好借机拉平恩怨。
弹指三年,谁会想到,当初满腔愤恨、倔强稚气的少年会对她展颜微笑呢!
长笑眨眨眼,龙浅一个优雅漂亮的收势,停下,手里那着两根削的如小拇指的一半粗细圆棍,递与她,“青树枝很香也很干净,当筷子用不错。”
嗯。她颔首,低下头细嚼慢咽。
终于吃完,龙浅接过碗置于一边,鼓起勇气道歉,“长笑,早上我不分青红皂白责怪你……”
“没事。”长笑打断他的话,“本来就是我不对,裳姑娘也是好意,只是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不想接受。”
清丽的脸上有抹超乎年纪的悲沧,即使阳光渐暖,草地上温度慢慢变高,他还是无端发冷。
龙浅怔然,沉默片刻,缓缓道,“你都知道了?”
那么,有何打算?
心里悄悄升起一线希望,如同久居地穴的人听说阳光会照进来,犹如干旱的土地上即将下雨。
咚咚、咚咚……
静谧的林子中,仿佛能听到他杂乱而紧张的心跳。
良久,沧海都成了桑田,他听到一声略微倦怠的声音,“不知道……”
“也不想听人家说。”
“喔,我去再给你拿些吃的。”
语毕,他愣愣地起身,抓着碗匆忙后退,蓦地,脚下绊倒一根树枝,趔趄着几欲摔倒,他直起身,装作镇定地往回走,可脑子里乱轰轰的,不断有倦然的话语飘来荡去。
不知道,也不想听人家说……
不知道,也不想听人家说……
呵呵,多么感人的信任!
他走了几步,靠在树上,仰望着明晃晃的日头,盯了会儿,酸涩的眼睛终是忍不住一眨,顿时,热泪盈满眼眶。
龙赢然,你真是笨蛋!
人家情比金坚,你刚才那番话,多么像挑拨离间的坏人!
龙赢然,你真是傻瓜!
不爱又怎会在意呢?你无论说过多少伤人的话,长笑她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才会云淡风轻地说没事,你居然还呆呆地过来道歉。
呵呵……
他裂开嘴,将满眼的湿热风干在微凉的空气里,抬头,清冽的笑容有抹恍然大悟。
休息两天后,继续赶路。
后来,长笑才知道田裳的毛病更严重,一旦受到刺激会头疼欲裂,龙卓然私下几句话把田裳的过去交代了下,她终于明白田裳失常源于当初被师父救后,接下来发生的惨剧。
因为前后反差太大,导致田裳精神恍惚,而此时,田尚书不仅没有好好安慰女儿,反而意图将她嫁给京城里恶名昭彰的花花大少,凌仓阁主看不过,做主将唯一的女弟子嫁于龙卓然,并嘱咐龙卓然出去办事带上她,一来散心,二来历练。
不过,长笑却觉得凌仓阁主此举……大约想培养俩人感情,只是,龙卓然是铁石心肠,而田裳大约一门心思用来找萍水相逢的莫斐岚了。
她心里酸酸楚楚,看到田裳又有深深的怜悯和无措,最后决定,不管田裳做什么,她都要忍着。
憋吧,憋吧,憋死自己,也要管住嘴巴。
事情还没到真相大白的时刻,她所谓的委屈难受都是自找。
不过,出乎意料,田裳却躲的远远,无事时,一声不吭地用茫然地眼神望着前方,偶尔轻轻落泪,偶尔含笑。
长笑看着不对劲,害怕她又钻牛角尖犯病,可是又真不想寒暄,犹豫很久,想到田裳的遭遇,心里一软,开始绞尽脑汁想话题,于是俩人的角色互换了。
“天气不错,裳姐要不要去街上转转?”
“裳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裳姐喜欢什么口味的菜?”
“奔波一天很累,裳姐先躺着歇息下,我找小二打桶热水洗洗。”
裳姐……
……裳姐
辛禺晃马过来,丢一句,“就说嘛,这样看来才正常!”
长笑冷哼一声,当他空气。
十几日很快过去,穿过金闶的附属小国桢吴,就到了藏宝图所指的位置木株岭。
桢吴说是小国,毋宁用大城形容更合适,一行人乔装分批从门楼进来后,映入长笑眼睑的是大片金黄的麦地,许许多多的农民在田中挥刀收割,还不时扯着喉咙唱小曲。
她震撼了!风翌的谷物总栽在山坡,稀稀拉拉几株,而金闶,她走过的地方从未见过大面积种植的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