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我发现经过了多次劫难,把别人都想成坏人这点上,我和慕容芷有了共同语言。
白海豚精听懂了慕容芷明面上的意思。
“你们华夏人的想法真是怪怪的。看在姐姐貌美心善上,我带你们抄近路去一个登陆地方吧。”
第二天傍晚,我们在南半岛一处无人峭壁的幽暗洞窟内登陆。这处峭壁明面上到处生长着密密麻麻鲨鱼齿般的礁石,把洞口挡住,让船和人寸步难行。其实潜流之下有一脉暗水和洞窟内的水潭相通,真是肤浅把自己身体缩小到七八尺,带我们潜水从洞穴深处的水潭透出。星光从洞穴的裂缝照耀进来,我们呼吸到了陆地草木的气息。
“你们华夏人虽然是南半岛的主人,但没有探遍南半岛的每一处。抓着藤蔓从洞穴的天然裂缝一直向上爬,就可以到华夏人的据点附近了。可三十年来你们一直没有发现过这里。”
“你要什么东西做酬谢?”
我问真是肤浅,我们海盗也是讲礼尚往来的。
你砍我一刀,我杀你全家;你给我一瓶水救命,我抢官府一库金子送你。
真是肤浅的大眼睛眨了下,
“我看这位姐姐好,于是顺手驮你们上岸,这样也能有酬谢吗?我觉得让姐姐坐在我背上两天就是最好的奖赏了。”
——我看羞涩地掩口笑的慕容芷,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女人会嫁给笨蛋,因为笨蛋有时候会拍出聪明人想不出的马屁。
“那个不算,那个不算。”我摆手,“金银丹药随你要。”
我可要斩断笨鱼和慕容芷之间的联系。
“这我都不稀罕。我在海上几百年来,很少有什么新鲜事,有什么可以解闷让我不无聊的东西吗?”
这倒让我为难,我不可能现在开个帮派,招收这条笨鱼入伙,以后抢钱抢女人就不无聊了。
慕容芷附耳对我说:
“玩具。”
啊,我茅塞顿开,从纳戒里取出一只球来。
我向真是肤浅秀了下我炉火纯青的蹴鞠技艺,随我的翻腾跳跃,球像生根了似的贴在我的身上。最后我踢了一脚“冲云霄”,球唿哨着冲过洞穴的一线天,值飞了上去。真是肤浅仰头抬得老高,看得球都没了。它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许久,球方落了下来,被我的足尖轻轻黏住。
蹴鞠和马球并列为华夏第一运动,传说在太平年代蹴鞠手和伶优就是帝都最被追捧的职业。我母亲把帝都的风尚从小灌输给我,在海上甲板无聊的时候蹴鞠也是我解闷的游戏。我在东大海上没有遇到过敌手。当然让这个穷乡僻壤的白海豚目瞪口呆,给它留下终生难以磨灭的印象。
“足够了,足够了。快给我玩!下次我练好后我们来比赛。”
看不出真是肤浅还有些运动天赋,它几次尝试后,已经能用额头连颠十来下球了。
“不过,每次比赛前你要把海上土著和其他华夏人船只舰队的动态都告诉我们啊。”
我就知道慕容芷不会放过这点利用笨鱼的机会,她果然卑鄙地说出口了,这条笨鱼要上钩成了她的海上侦察队了。
“好,好,没问题,好姐姐。原剑空,我们下次来玩,不见不散。”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都说出来,我好一道谢你。”
“哈哈,那你就别费心了,你帮不到我——我要游出这个地方,去风暴环外找母海豚玩。哈哈哈”
真是肤浅扎了一个小水花,离开了洞穴。这个海上侦察队我们后会有期。
……
我们攀藤蔓出了山洞,摸到了一个清水源,又猎杀了几只无翅鸟做食物——这是我们刚发现的白云乡特产物种,这种鸟和马驹大小仿佛,完全没有翅膀,但健步如飞。不过无翅鸟脑子极单纯,我们稍微做了一个陷阱,就活捉了二三只。
然后我们寻找到一个能观察华夏人聚集地的隐秘山岗。
我数了下灯火,聚集点大概有万户人家的规模,每户都住在各自的圆顶小木寨子里,中央是一个醒目的朱红圆顶大寨子,该是首领居所。聚集点的外围遍扎着鹿砦栅栏。整个镇子看上去倒像一片大大的蘑菇地。
更远的地方是一个岗子一个岗子梳子那般整齐的梯田。再远的地方就是几十处向海面来回扫荡的灯塔了。
真是肤浅说的学堂在一座相对独立的山崖上,其实是一座石垒的灯塔,我们看到总角和结髻的学童手牵着手走进去,孩子中也有女学童。
每处都有一队队健丁巡逻,他们拿着火把,唱着嘹亮的歌——当然不是我们海盗的“抢女人”,而是《楚辞》中的军歌《国殇》,看来这个聚集点的首领和儒门的渊源颇深。不过他们手中的兵器倒不是我想象中的金属器,大部分是骨矛,有些配的是木头哨棒。
寨子里的详细情况还是要过几天抓几个镇上的人盘问下,今晚不妨好好睡一遭——我一年半多没有踏上过陆地。这一年半多物是人非,过去早已经离我远去。
“你的心愿是什么?”
慕容芷一边小心地生着篝火,一边串烤着无翅鸟,一边问我。
她担心我手毛躁,让篝火升得太高,被镇上的人发现,于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