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玉花顾自朝前走着,她也是闷闷不乐的。
其实,她决定把田原他们带回云南,还有个没说出也不能说出来的打算。
她此次千里迢迢带着师妹们从云南赶来,是奉教主之命来夺天一派的飘香剑的,经过这一年多的搜寻摸索,一点关于剑的讯息也没有。
而这飘香剑不管武林如何血雨腥风,也从未现身。
武林中人传言,当初田原离开家时狼狈不堪,别说是剑,连命都快保不住了,飘香剑绝对不会在他手里。
这两天自己也证实了这点,在竹楼里,他已经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有什么必要撒谎?
但自己此番损兵折将,孤身一人回去,怎么面对教主,轻轻巧巧和教主说没有找到就可以了吗?
这么多师妹葬身他乡,教主岂能不追责,轻易就放过她?
现在自己没找到飘香剑,但把剑的主人带回来了,剑要是没有流失在武林,那肯定就还在他家里。
至于田世南藏在什么地方,那也应该是他儿子才最清楚的。
自己把田原带回去,教主说什么也会从轻发落自己,至于解药什么的,到了那里,就由不得任何人了,只有教主自己能够做主。
况玉花那天出手毒倒依依,就有这个打算,本来此时计划得逞,她该高兴才对,但不知为何,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倒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想起昨天在竹楼里的情形,就恍惚有些吃惊。
她不知道当时自己身边若真有解药,会不会拿出来叫给田原,她隐隐觉得有这个可能。
况玉花自小就入了教门,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五花手教上上下都是女人,那每天演的,又有多少出戏?
在教主面前,谁不是争宠邀功,哪怕为了自己的一点点蝇头小利,也会把别人一脚踩死。
众姐妹在一起,有的不是同门情义,而是尔虞我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没有人会信任况玉花,况玉花自然也不相信任何人。
即便是和教主回话,也是心存三分戒心。
有什么心事只有独自一人去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上一场。
即使哭,也要提防被人察觉,否则在教主面前谗言几句,况玉花哪怕有三张嘴也辩解不清。
在五花手教,有的只是主子和奴人,大奴人和小奴人,小奴人和连猪狗都不如的奴人之分。
哪个不想背后下手把她况玉花置于死地,自己占上五花手教大弟子的位置。
放毒的人一旦放毒成了习惯,心也会慢慢变得歹毒起来。
就连教主,暗中也提防着她,唯恐她在底下拉帮结派收买人心,因为按照教规,教主若万一有个不测,况玉花就是当然的新任教主。
有许多时候,况玉花对这种氛围感到厌倦。
只有在离开五花手教的时候,她才会真的轻轻松松舒一口气,这也是她之所以喜欢在外地做事的原因。
有时候,她也真想找一个人诉说一番,但她能找谁去?
找手下想都别想。
而武林中其他的人,只要一听五花手教,先就有了戒心,谁会把你当朋友,谁会认为你的笑里不包藏祸心?
五花手教,也就是远在云南,和中原武林没多少瓜葛,还被人认可是武林正道。
她们要在江南,早就和落花门一样,被认为是邪门歪道了。
有时候距离,也影响对一个人或一个教派的判断。
所以在竹楼里,当况玉花看到田原为了信任真的可以连命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