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微微一顿,眼神看向角落里的那人,随即笑了笑,没有言语,静静的坐着,他坚信只有在故事里才会发生的事居然这么没有丝毫预兆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的身上,这让子然有些无奈。
角落里的那人完全就是嚣张的挑衅,一身普通的黑色袍子,显得极为朴素,平静的话语显得极为高深莫测。
“你是在跟我说话?”那彪形大汉脸上横肉一甩,满脸狰狞的对着那人说道,剩下的几人直接抽出长刀,指着那人围去。
“不知死活!”那人一拍桌面,长剑瞬间出鞘。
“好快的剑!”子然一声低呼,看到了这人出剑的速度,看向那几人的眼神不由得带着几分怜悯。
天色渐晚,夕阳即将落山。子然非常确定,这几个大汉劫匪完全不是那一个人的对手,而接下来的事实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一名大汉一刀砍下,渐深的春意中还有着几丝寒意,但他穿的极为简陋,臂膀完全裸露在外,仿佛不惧寒冷,臂膀上的肌肉极为壮硕,可以想象这一刀展现的强大力量。
那人一声冷哼,长剑带起一道寒芒,速度极快的斩在长刀之上,看似没有什么力道的一剑竟是将大汉震的后退几步,不待大汉第二刀,他又是一剑刺出,长剑直接穿过大汉强壮的胸膛。
大汉双目瞪圆,手掌紧紧捂住胸口,鲜血不住的从他的指缝间溢出,他的嘴间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嗬嗬”声,身体的力量再也无法支撑他强壮的躯体,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片刻,便是连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气绝身亡。
子然眼神微凝,看了看子嫣。
出门便是遇到劫匪,这怎么看都是运气背到了极点,甚至会有人被埋怨自己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怎么会这般倒霉?
但子然不会,他从来都不相信运气这种东西的存在,如果真有运气,真有命运的话,那他们姐弟俩的命运也实在太差了些。在山中猎妖捕杀野兽多年,子然一直认为相信运气这种东西,不如趁早回家种田,他坚信,只有才会将自己做的事甚至生命寄与那不存在的运气。
他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安全寄与那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剑客。
那彪形大汉短短瞬间被一剑刺死,剩下的四名劫匪顿时惊怒出声,但却是畏惧那人手中的剑,只好分散而开将其围住,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子然摇了摇头,扶着子嫣来到路旁的马车前,将其抱上车辕坐着,然后从车辕下抽出了一把铁刀,刀有些长,不宽,但是很锋利,很适合猎妖,也很适合杀人。
他握着长刀冲进了凉棚,于是便是一场杀戮。
四名劫匪忍受不住寂寞,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决然,向前一步手中的大刀便是猛地落下,砍向中间的黑袍剑客。
子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再度摇头,对于这种轻而易举便将自己陷入四局的人,他忍不住在心中骂了无数句白痴。他在想,如果他不回来帮他的话,他会不会被这一招搞死?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子然张了张嘴,一脸失败。
他从黑色袍子下伸出了一只手,手掌有些修长,握着他的剑,看起来显得极为契合,他的手似乎就是为了握剑。
子然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可以挑战自身身体极限的人,而且可以将这个极限无限度的放大,变的无限,同时,他也认为像自己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很少见,他甚至以为他是唯一一个能做到这一点的人。
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并不是那种唯一的一个,比如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剑客就是,这一点让子然有些沮丧。
四把大刀皆至,从四个不同的方向落向他的头顶,他手中长剑寒芒一闪,瞬间挥出了两剑,两把大刀被斩开,但还有两把大刀向他看来,瞬间挥出两剑,这似乎是他目前的极限,他只好侧身,他计算了两把大刀的力度和落在自己身上的位置,判定自己应该死不了,只要不死,就可以反杀。
子然不这样觉得,他知道,即便是他当时死不了,在干掉这些劫匪之后,他也会因为伤势过重,流血过多而气绝身亡。
所以子然出手了。事实上,子然很早就出手了,就在四把大刀同时落下的那一瞬间。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比狼快,比鹿快,比山中的大妖快。
两名劫匪眼看大刀便要将这厮砍成一滩碎肉,眼中皆是忍不住带着些欣喜。他们本不是劫匪,但在这种缺衣少食的年代,这些生活在阶级底层的人活的极为艰苦,他们本是流民,或是农民,有些甚至是逃兵,为了活下来,他们聚集到一起便成了劫匪。这种没有组织纪律的劫匪通常都没有什么武艺,而事实上,他们的确是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夫,打劫之时遇到这种会武艺之人,而且这厮表现的极为装逼自大不屑一顾自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模样,难免心中会有些打怵,在眼看极具装逼范的这厮即将在自己刀下变成一堆没有感知的烂肉时,心中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大刀终于要落在这黑色袍子装逼范的身上,仿佛大刀砍进身体的“噗”声已经传出。
然而传出的声音只有“铿”的两声,这并不是大刀砍进肉身的声音,这时金属物碰撞的声音,这是大刀砍在长刀上的声音。
一把长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刀之下,角度非常巧妙,刚好将两把大刀的刀锋尽数挡住。
两名劫匪愕然的顺着长刀看向子然,他们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