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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的料都是备好的,厨师肯定已经开始热油了,然后他就会先将葱姜蒜扔进锅子里面,等着香味飘出来,再将敲松的肉顺着锅子的弧度滑下去,他可能会先用勺子舀一勺滚烫的油淋一下,也可能……”
蒋一一:“……”
这么听着,感觉真的有些饿了……
菜上桌了,肖宝宝又开始全神贯注的吃,越吃越开心,没有落地的双脚还会不时的晃动一下。
她吃的很慢,蒋一一已经饱了,她还在细嚼慢咽,不过等她吃饭也不会无聊,看着她这么幸福感十足的进食,就已经感染了幸福,学习了一整天被疲惫感包裹着的感觉也一扫而空。
“你叫什么名字?”
“肖宝宝!”
“……好吧,真是个好名字。我叫蒋一一。”
吃完饭,还是蒋一一突然想起来她们还并不认识彼此。
“你要去哪里啊?”
“练琴。”
蒋一一如是说,于是肖宝宝就自然而然的跟着她回了学校的琴房练琴。
学校的艺术楼一共有七层,美术生们包揽了四层,学设计的总是会搬来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工具和材料,有的时候难以分清他们是油漆工还是木匠或是法医,打扮笔挺拎着电脑的也总是被误会成计算机系过来串门的。而纯艺术的那些尤其油画系的,他们无论白天黑夜都拉着窗帘,名曰要打光,谁不知道是因为自然光比较难画,不过画人体的那几个画室确实也不适合给打自然光的机会。
舞蹈系和表演系比较惨,他们一起只占了一层,还不是一边一半,有两个排练厅都是共用的,他们总是在血战中抢地盘,除了这两个排练厅还有学校的音乐厅和少年宫,也是他们的战场,偶尔下面四层服表系的也会来凑个热闹。
剩下的两层自然就是音乐系的了,他们占据了顶楼的原因只是为了天台,有个学过戏曲的老师坚持在天台吊嗓子是最好的选择,当然现在天台被封了,要知道每个学校都有过天台自杀的传说。
与其他争奇斗艳的学科生物钟极度不一样的是,这栋楼时不时的会通宵达旦的开一晚上灯,未来的艺术家们为了零星闪动的灵感而奋斗着,可能更多的也是为了补作业,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住的地方满是石膏粉飘扬或是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也害怕在宿舍狭窄的地方来个倒踢紫金冠就断了腿,对着室友郁结脸估计也没有那个厚脸皮念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台词,夜半时分演奏点什么也容易连人带包裹的被扔出去。
这种情况并不是少数,但是懒惰的人应该也不会那么多,这种熬夜勤奋的时刻,音乐系的学生绝对是食物链的顶点的,而音乐系里面占领顶点的绝对是声乐系的同学们。
想想吧,夜黑风高,路过学校为了省钱到点就不开灯的走廊中,极具穿透力的女高音唱着意大利歌剧窜进耳朵,那隔着几层楼如哭泣般的美声就好像女鬼的哀嚎,胆子小的人都是因为腿软扶着墙走出这栋大楼的。
孙卡和赵熙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兄弟,曾经为了套路设计系的学姐而在深秋时节晚上八点钟走进了这栋楼,至此之后谈楼色变,只敢在艳阳高照的时候进来遛个弯。
曾瑜也曾经被老师拜托过来取份学生的材料,而在差不多的情况下来过,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盐系少女,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后一路狂奔,将形象完全抛于身后几十米之外了,直到跑出艺术楼范围五十米,嘴唇还在颤抖。
通常被吓成这样的,可能都有恐怖片女主角的潜质,像是蒋一一肖宝宝这种完全不怕还谈笑风生的,可能就是女鬼配置了。
俩人都是黑长直,如果在配上条白裙子,这个时间碰上曾瑜的话,估计肖宝宝的人生中就能出现第一个绝交的朋友了……
蒋一一不怕这种氛围的原因十分之强大:
“这个人唱的不怎样啊,这段词的音准都不对……”
从小接受这种艺术熏陶的校花小姐,可能经常在黑暗中漫步的时候对声乐系的学姐们做点私下的点评。
“本来这个楼挺黑的,每次走的时候都有点害怕,幸亏有声乐系的人在唱歌,让我能分散下注意力。”
“原来是这样啊,你怕黑我陪你走啊。”
肖宝宝表示非常理解蒋一一的想法,伸出了右手拉住了蒋一一的左手,黑暗中也不管人家能不能看得到,笑容十分之灿烂。
“我陪你。”
这个无意的套路,要相信真的是无意的。
肖宝宝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的套路。安琪。
蒋一一被这个世界套路的过程非常之简单,想啊,有这么一个长相可爱个性乐观的人一直陪在身边,能安静的陪伴着做任何事情,无时无刻都能回应你个灿烂的笑容,能倾听你的所有烦恼,和她在一起可以放松到极致。
要相信,所有人都会对上述最后一项无从反抗的。
综上所述,肖宝宝还有着不可抗拒的一种安全感。
就像是那天,一只直直向着蒋一一脸飞来的网球,蒋一一直勾勾的盯着那只球向自己飞来,身体却来不及反应,那只球却在她面前拐了一个弯,然后想像是后继无力似的落在了地面上,然后滚走了。
这应该是在开玩笑吧,如此用力的直线击打的网球怎么可能拐一个这么大的弯,又怎么可能如此后轻飘飘的落地,连反弹都没有,物理学可不是这么讲的……
肖宝宝还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