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坦然的立身于剑架之上,刃上散发着危险至极的凶厉之气,李意天就算隔着剑鞘,也能感觉到其锋锐,足以斩断苍天之强劲。
“就是它了。”
李意天斩钉截铁地说,一点犹豫都没有。
“你确定选它?”老者微微惊愕,紧接着眉头微蹙,若有所指地说,“这把剑是我几十年前的作品,后来剑身受损,难以修复,于是弃而不用。你确定要它?”
“剑身受损?”李意天一听,眉头拧成结,然后想到老者若有所指的话语,唇角掀起一抹轻笑,语气笃定地说,“即便如此,我也非它不可。”
一见到这柄貌不惊人的剑,李意天便有种心脏被射穿的悸动。
那一刻,他的佩剑便非它莫属。
“为什么这么坚持?”老者好奇地问,“你必须明白,它虽然的确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但是在剑身受损,剑刃有缺的情况下,我也只好弃它不用。”
李意天笑着反问:“尽管有缺,可不是有大师在这儿吗?”
“你这小子。”老者哑然失笑,“真是打得好算盘,我可是说过,这柄剑难以修复。”
唐钟在旁嘿笑,似有些可惜李意天的选择。
“我叫唐震,你以后可以叫我老唐。”
唐震一摆手,正色地说:“这柄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明白,我不会替你修复它。在我心里它代表过去,而我的过去……已经不再属于我。”
李意天闻言,顿时心一沉,随即瞄到唐钟,又露出笑容。
他低声说:“我明白了。”
然后看着唐钟,神情认真至极:“唐钟,你愿意修复这柄剑吗?”
唐钟显得很惊讶,紧接着心里涌现出渴望,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开始剧烈燃烧,都不经过考虑,立即点点头:“当然愿意。”
一柄连身为大师的爷爷都无法修复的剑,十分有挑战性。
他自有自己的骄傲,并愿意挑战这样的高级难度。
“谢谢你。”李意天笑说。
唐钟没有回答他,而是抽剑出鞘,看了看这柄剑刃上的的细微缺口,以及剑身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蛛网般龟裂的痕迹。
如果无视剑上的缺口和裂痕,这无疑是一柄绝世好剑。
可惜天意如此。
然而尽管如此,这柄剑也非同寻常。
“我果然没有看错。”李意天在心头喃喃,眼眸放光的盯着这柄剑,完全无视其表面的破碎,看到其内力蕴藏的不羁之气。
“我可以修好它!”唐钟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突然兴奋地开口,“我一定可以修好它。”
李意天扭头看着他,知道他话未说尽。
“但我需要时间。”唐钟严肃而又认真地说,“给我一周的时间,你再来见他,我会还给你一个全新的斩月。”
旁边的唐震笑眯眯地听着,并不插嘴,似早有预料。
斩月!
这便是剑名。
“好。”李意天笑说,“我相信你。”
事情结束,李意天向爷孙二人告辞,离开了剑道坊。
不得不说,在剑道坊如此浓重的剑气影响下,他体内的血气都沸腾了几分。此外,还有一丝莫名的感悟正在酝酿,一旦破茧成蝶,将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他走出剑道坊,正准备回到飞燕武术会馆,却心头猛然一颤,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顿时瞳孔一缩,扭头看向身后的剑道坊。
有杀气!
经过残酷初战的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菜鸟,尽管经验仍旧不多,可天生敏锐的他对自己的直觉异常信任,是以对这些特殊气息有所感应。
“剑道坊出事了。”
他眉头紧蹙,思考几秒便转身回到剑道坊。
虽然见面不多,可唐震的赠剑之恩不能忘,更何况,他还指望唐钟帮他修补斩月剑,他们不能出事。
事关朋友,又相关自身利益,他不能不出手相助。
从那股浓重的杀气,和那随之而来的强悍气势看来,敌人虽强,却也并非他不能敌。
……
“钟儿,你快走。”
唐震目光凝重,看着面前的两个黑衣遮面的剑客,眸子里全是冷然之色,魁梧的身躯之中散发出惊人的威势,任谁都无法忽视其代表着的强大力量。
唐钟神态焦急,左右望望,心灵剔透的他知道自己留下不但无有帮助,反而只会徒增麻烦,沉着心点点头,转身向后门跑去。
“留下他。”其中一名黑衣人哼声说,“他对我们有帮助。”
另一个黑衣人点头,飞身而出,猛虎般扑向唐钟。
“做出这等伤害他人亲人的决定,你们有否问过当事人的意见?”
唐震发出雷霆震彻般的低喝,浑浊的眸子里被一抹亮色充斥,并随之笼罩上一层血色杀气,整片天地都好像被这片血腥的色彩覆盖,旋即不知从何处,他摸出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黑衣人冷冷地说:“若是你束手就擒,自可保证无恙。”
“那便战吧。”唐震毫不迟疑的回答说,身形一闪,化作魅影,在空气中映出一道道栩栩如生的残影,将手中貌似脆弱的铁剑刺入黑衣人的胸膛。
看似占据上风的唐震见状,脸色却没有一丝放松,反而加剧了凝重之色。
四下回望,仿佛前方无人。
事实如此,在他面前的黑衣人,那被穿透的胸膛根本没有鲜血涌出,反而那漆黑如墨的身影开始缓缓消失,正是一道与真人无异的影像。
他刺中的只是一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