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_at_la.
2018年,8月29日。
前一日凌晨的行动后,在唐辰和wizard的极力抗议下,栖所一行人选择了在当地休整一日,于次日早晨方才回到了基地。
按照tyrant一贯的风格,他本应是一口否决并强行把这群人带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却哑巴般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于是其他人干脆就当他默认了。
而回到栖所后,他仍是一言不发,一头栽进了自己的屋子,所以ire只好代为其劳,和栖所成员们大致解说了一下这次行动的过程。
而那群人们听完之后的反应……就以林笙举个例子吧。
“哦,这样啊。”这是在ire特意找进她卧室时(因为这货从来都不去开会),她的第一反应。
然后她的第二反应就是娇躯一震,嘴里的触手都喷了出来,还顺便抽翻了手上的漫画书。
“你说什么?失败了?!你们两个半神两个弑神者一块跑去,就特么打个死狱加一构型异变系,结果竟然让丫跑了?!”
虽然其他人未必都这么激烈,但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不过……他们之所以诧异,也和ire在解说时草草了事,刻意模糊了a两人在最后的异变有关。
因为,就这件事,她还想要“借题发挥”一番……
……
傍晚,19:30。
在几近例行公事的漫长午睡后,ire简单对付了一下晚饭,便溜出了屋。
而此时,她正站在tyrant的房门前。
“……”
看着那双毫无装饰的黑色铁门,她抬起手,摩挲着嘴唇,稍稍思索了片刻。
她并不是很确定,现在门后的tyrant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次,肯定不是如同上次一样,淡然地在做俯卧撑。
由于某些原因,ire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昨天凌晨之后,tyrant的【精神状态】出了点问题。
很复杂的问题。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或许让他自己待着才是最稳妥的方案——毕竟,在看过了他之前的表现后,天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又能干出些什么来。
但,话虽如此……
“嘿……管它呢。”ire一声轻笑,伸出手来,握上了门把,“我们就来看看……这小子的猫窝里都有点什么吧。”
话音未落,她已经推开了门。
……
最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可乐味。
碳酸饮料特有的那种甜味混杂在干冷的空气中,同时涌来的还有显然浓度偏高的二氧化碳。在仍不算太凉爽的天气里突然被吹了一股阴风,ire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深吸了一口气。
而随着她将门彻底推开,从门口投入的光线,也将那股气味的来源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可乐罐。
遍地的可乐罐。
并不算多宽敞的小屋中,放眼所及之处,每一个角落都堆满了七零八落的红色易拉罐;拉环已经尽数撬开,只剩下在其内的可乐被喝干后,被随手丢弃的空罐。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可乐罐也最密集的地方,摆着一张黑色的椅子。
tyrant头发披散,弓着身,两只手交叉着支在膝盖上,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半罐可乐。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紧闭的双目深陷在阴影中,毫无生气,仿佛一具苍白的尸体。
ire有些艰难地在易拉罐之间寻找着落脚点,不过很快便意识到这毫无意义——假如tyrant还“醒着”的话,她甚至还没开门就已经被发觉了——于是干脆便一脚踢开面前的罐子,径直走到了tyrant面前。
低头看着那颗耷拉着的脑袋,ire摸了摸下巴,貌似是在思考该怎么干。
随即,片刻后,一挑眉毛,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前者的额头。
这一刻……
精神交联……
……
一个纯白色的世界。
一片虚无。
这里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现实,亦不存虚幻;没有天空,也看不到地面。
在这里,唯一能够赖以寄托的,便只有脚下一丝微茫缥缈的触感,
以及……
一处花坛。
苍茫中,那黑色的边沿划出了一道直线,横亘了视野可至的极限。
在其背后,不属人间的墨色妖卉植根于白色泥壤之上,争姿夺妍,不见边界。
而此刻,以与现实中一致的姿势,tyrant正坐在这边沿上的某处,甚至手里都拿着一模一样的一罐可乐。
而在他的身边……
是一个肉眼看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孩。
发如落瀑,眼如清潭;唇似墨染,肤若纸白。
纵只是刚过了豆蔻年华,少女从头到脚的每一寸,却都已是绝美。不如说,她坐在那里,本身便是“美丽”这一概念的化身。
身姿微侧,靠上了身旁人的臂膀,少女抬起一只素手,轻抚过tyrant右边的半侧脸颊,和一只反色的眸。
一时间,冰霜褪去,面具无存。
tyrant坐在那里,失去了平日的一切警惕与冷漠。
这一刻,
置身于记忆中的女孩身边,他仿佛只是一个疲惫不堪的人。
“你……”良久,他终于轻启双唇,轻声吐出了已然重复过了千百遍的那一句话,“不害怕我么?”
“嗯?为什么要害怕啊?”少女天真地笑着,不假思索地回道,“你不是和别人,也没什么两样嘛。”
“是么……”tyrant低声念叨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