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听说那个女孩死了的时候,他很害怕。
作为一个颇为阔绰的大家族中的独子,又有着从事法律相关职业的亲戚,使得陆凯浩即使只有13岁,还是很清楚自己完全有可能面临着被送进少管所的命运。然而显然的,他还仍然没有获得足以让他在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后,约束好自己行为的自制力和智商。
不过,在他老爹抽着一根中华,把烟气和一顿臭骂一齐甩到他脸上,然后告诉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人为此对他作出起诉,其他的事情也就基本都打点好了之后,他的这种害怕就迅速地烟消云散了。
至于那个小白脸?那从来都不是问题,他的那位“表哥”在收到那笔钱后,已经好好地替他的鼻梁出了口恶气。
毕竟,那家伙只是个怪胎而已……
——至少直到那个怪胎浑身是血地拎着一只管钳,口袋里插着把剁肉刀,满面狞笑地走进教室来之前,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早上好啊,废物。”对着当时正在一如既往的和自己的‘追随者’们耀武扬威的他,怪胎说了这么一句话,“希望你有享受到自己站着度过的最后几个小时。”
然后,陆凯浩根本没能意识到自己是怎么被提起来的。事实上,他甚至根本没能意识到“怪胎”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他只感觉身下突然一空,就被从坐着的桌子上拎了起来,单手砸到了近五米外的墙上。
“啊!!”后背重重撞在了黑板的边缘,陆凯浩疼得大叫一声,下半身更是直接发软,动弹不得。
“别担心,以那块塑料的硬度还摔不断你的脊椎,”而南荒则是不紧不慢地走向了他,脸上的笑容仿佛蕴含着最纯粹的恶意,“我保证你能清醒地感受到接下来发生的每一件事。”
“……喂……!怪胎!”在最初因为惊骇而沉默片刻之后,也不知是太蠢而不知道“单手把人丢出五米”是个什么概念,还是单纯的胆子太大了点,那群“追随者”中的一个男生叫唤了起来,“你在干什……”
砰——!!!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响。
金属碰撞的巨响。
在那个“什”字出口的时候,南荒刚好走到讲台旁边,听了这话后扬手就是一拳砸了上去。
只听一声轰鸣,拳头落上的瞬间,那由铁板铸成,里面装着教学仪器的讲台,生生陷进了一角!
“我好像……没允许你们说话吧。”随后,在身后充满惊恐的眼神中,南荒稍微偏过头,看了刚才喊话的男生一眼,“不想活了么?”
“你……”陆凯浩看着那块铁皮,只感觉身上每块肉都在打颤,眼前几乎吓得一阵阵发黑,“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呵……那取决于你指哪方面。”南荒抬手甩了甩,再次露出了狞笑,蹲在了陆凯浩的面前,“如果从动机上来讲,我是在泄愤、报怨、雪恨,或者说……复仇。”他说话时已经抽出了那把刀,就在陆凯浩眼前把玩着,“但是从目的上来讲的话……”
这一刻,他的笑容消失了。
咧起的嘴角迅速抹平,而原本满是疯狂的眼神骤然阴寒如冰,传达出不加掩饰的恶毒与憎恨。
他缓缓张开嘴,如同吐信的毒蛇般,说出了一句话。
“我要,让你,后悔被生下来。”
话音未落,南荒手起刀落,一刀剁在了陆凯浩左手的食中指上,将两根手指生生地齐根砍断!
“啊……啊!!!”剧痛顿时让他撕心裂肺的惨叫了起来,“我……我的手!!”
“啧……真可惜,我把那把很不错的分割刀留在你表哥的喉咙里了,所以只能先拿剁肉刀凑合着用,砍起来准头可就差得太多了。”望着鲜血喷溅而出,和在离开手掌后还仍然抽搐着的断指,南荒又一次勾起了那个冷血的笑容,“所以果然还是这样……”
他说着就把刀尖抵在陆凯浩尾指的指缝处,像铡刀一样压了下去,把无名指切了下来。
“……一根一根慢慢切,才有意思呢。”
这么说着,他便有条不紊地抬起刀,移到尾指旁,压下,随后是拇指,再然后换到另一只手……
“呕呜……”在他身后,早就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更有甚者干脆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唔……啊啊!!唔啊啊啊……”至于陆凯浩本人,早已经是痛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不停抽搐,却被南荒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剁下。
而南荒则是丝毫不为所动,冷酷——甚至是包含快感——地一路切了下去……直至十根手指都尽数被齐根切断,血流满地。
然后,他抓住了陆凯浩的脚踝,拖到了眼前……
“不……”后者还没有失去意识,显然意识到了他想干什么,含混不清地哀求着,“不要……”
“哈~你以为我想啊?”南荒用力一撕,那价值不菲的篮球鞋就被扯成了破皮片,而陆凯浩的脚则被按到了地上,“对本大爷而言,你这猪蹄子可是令人作呕到不行呢……”
他说着便剁了下去。
……
“呼……真是的,这把刀已经脏得不能要了。”
切下陆凯浩的最后一个脚趾,南荒顺手就把刀向后一扔,刚好滑到那群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学生们脚下。
外面似乎早已经来了更多的学生,以及几名教师,但都被挡在了紧闭并扭坏了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