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们的手上都拿着武器,有的用猎弓,有的用标枪,有的用短矛……这些武器五花八门,不过相同的是都非常简单粗陋,看似乡野民间日常狩猎和自卫所用,长剑大刀等这个世界上战士们常用的武器则未见一把。
武器表明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都是民兵。
一个民兵匍匐着接近了最靠近山林外侧的一名男子,他正蜷伏在一株灌木下向外窥探,低声地向他询问:
“怎么样?”
被提问的那名男子咬牙切齿地回答:
“那些天杀的野蛮人!他们正驱使我们的人帮他们抢收麦子!”
在山林外那片即将成熟的麦田里,稀稀拉拉地正有不少人在低头收着麦。尽管现在还未到麦子收割期,此时提前收麦会造成一定的粮食损失。但是显然主持的人并不在乎这个。
收麦的人大多衣衫褴褛、面有菜色。他们在烈日下无力地挥动着手中的镰刀,不仅因为体力不支,而且野蛮人为了防止他们反抗,给的都是一些钝口得快要无刃的镰刀,所以劳动效率极低。不少人的手都被磨破了,血水混合着汗水滴落到麦田中,冒出腾腾蒸汽。然而野蛮人定的工作量非常苛刻,如果达不到不但没有饭吃,还会被当众殴打以示警告,所以他们只好咬咬牙,扯块身上的破布包住伤口,忍痛继续劳动。
在麦田边上,一伙人悠闲地坐在田垄上,懒洋洋地看着田里的奴隶们劳作。他们都是一些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脸上绘有花纹各异的刺青。野蛮人惯用刺青区别不同部落和在部落中的地位。这些人的服装并不统一,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大部分人都带着刀斧一类的近战武器,但是其中也有数人背着火枪。
几个骑兵在麦田边上无赖一般地晃荡着,一边警戒一边监督着田里的人劳作。他们骑马的姿势生疏而且僵硬,奔跑的速度并不快。北地苦寒,并没有多余的田地种植牧草喂养马匹,所以野蛮人的军队一向以步兵为主。少量的马匹仅作为首领代步或生产运输工具。直到他们占领了盛产良马的萨克森领,这才得到大量战马,以此组建了自己的骑兵部队。因为时间尚短,所以普遍骑术并不是很精湛。
骑兵们耀武扬威地坐在马上,手中马鞭子不时落在某人身上,催促他们认为在偷懒的人。而挨鞭子的人只能忍气吞声,低着头以示顺从,否则会招来更多鞭打;待骑兵走后,暗地里向地上啐一口,作为微不足道的报复。
在树丛中偷窥的民兵们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恨得牙齿发痒,然而却无可奈何。
一名年长的民兵对大家说道:“要忍耐。我们人数没有他们多,武器也不够他们好。贸然行动也救不了他们,不过徒送了性命。我们要等待一个合适时机……”
他们原本都是附近几处村庄的村民和猎户。当战争爆发的时候,他们原以为自己家所在地处偏僻,不会被战乱波及。结果不想这偏远的地方也遭到了野蛮人的洗劫。
房子被焚烧,牲畜被抢掠,逃避不及的亲人也有不少被野蛮人抓住当了俘虏。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拿起武器想要反抗,却被武装到牙齿的入侵者打得落花流水,被对方刷了人头。尤其是入侵者手中名为“火枪”的武器,一声巨响后便可将人身上击出一个血洞,射程、威力和命中率都远超村民手中的猎弓,村民根本无法对抗。
无奈之下,幸存的民兵们只好退入山林之中,希望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侵略者周旋。然而野蛮人并不追入山中,他们在占领了村庄后,便驱使着俘虏开始收割村外田地里面的农作物。被抓的村民数量不够,他们又从外地赶过来不少奴隶加快工作进度。
自己的亲人被奴役,农田里面的收成被抢夺,就算最后侵略者退去,也没法过冬了。民兵们恨得牙根发痒却无计可施,只能干瞪眼。
然而事情突然起了变数。
一个骑兵在照例鞭打了某人后,刻意卖弄似在麦田里劳作的人群边上策马奔驰。在他经过某人身边时,那人突然拿起手中的草叉对着他挥去,一击就将他打落马下。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一时之间都呆若木鸡。然而片刻之后,人群中发了声喊,然后奴隶们便像炸窝的马蜂一样尖叫着四散而逃。
在田垄上休息的看守们看见这一幕,怒吼着拿着武器起身,向事发地奔来。周围的骑兵也向此处靠拢,驱赶逃跑的人。拿枪的看守一边跑,一边向天上放枪。巨大的枪声吓得不少奴隶捂耳蹲地,在哆哆嗦嗦中束手就擒。然而还是有数人心存侥幸,继续向麦田边上的树丛跑。
那些守卫们刚开始还卖力地追。但是跑了一下后,他们发现大部分奴隶都被骑兵拦下;而剩下的几只漏网之鱼,虽然还在努力地逃跑,但是因为一直以来的饥饿造成营养不良,所以他们的体能储备很差,没跑多远便气喘吁吁、步履蹒跚。野蛮人的骑兵虽然骑术不佳,但毕竟是四条腿,很快便追上了他们。骑兵用手中的长矛从人背后捅进去,在一阵惨叫声中将对方扎倒在地里;之后拖着矛柄,利用拖力将长矛从人身上拔出来,又瞄准下一个目标。
逃跑者们一个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