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证件？”郑婷咀嚼着食物，歪过头来疑问道。

“对啊，你说的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件要办理，还说下午才能回来，是没办成吗？因为生病？”

郑婷听完点了点头，“哦，对了，是说要办证件，是啊？什么重要证件呢？要在公休日办理。”

翰杨听完懵了，现在是谁在问谁啊？“我怎么知道，我都来不及问，你就出去了。”

郑婷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是在你接完电话后说的吗？”

翰杨抬眼想了想，“好像是，怎么了？”

郑婷疲惫地叹了口气，“没什么，你还真是迟钝啊。”

“你还说我，哪里有人生病了不去医院的，你知道你都烧到四十度了吗？身上跟着了火似的，看护阿姨都快急死了，你连医生都信不过吗？”翰杨将勺子放下，像是要长篇大论一阵子。

郑婷轻轻挠了挠鼻尖，“医生全都是真的吗？”

“啊？”这次，翰杨疑问的音调加重了，吼出来的假音尖得直冲云霄，比戴面具那天还厉害，估计是练出来了，“你烧糊涂了？医生还有假的？”

“你不相信？”

“当然了，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我最崇拜的就是医生了，一身白大褂口袋里插一支钢笔，多帅气啊。”

郑婷的表情还是那样没有改变，“是很不错，但也有例外。”

“举个例子。”

郑婷扭过身子，背对着翰杨，这边又泛起低估了，“什么意思？又生气了？我也没说别的啊？”

这时，郑婷又说话了，“你背过去了没？”

“背过去？你别吓我，哪儿不舒服咱赶紧去医院。”

“背过去了就能讲故事了，杨杨？”

翰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上次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到她这儿成一种模式了，真是个“有原则”的人啊，翰杨轻声笑着并转过身去，“好了。”

“在我的故事讲完之前，你不可以再说话了。”

“好。”

“有一个叫婷婷的小女孩，那年她应该也只有六岁，一个夏天，她得了重感冒，但家里却只有她一人，父亲打来电话说司机在下面，要带我去医院他的一个朋友那里，我……哦，不对，婷婷已经很虚弱了，她强打着精神下了楼，坐上了汽车，司机只是司机，拿了钱就只管开车，他根本没有陪婷婷去医院，是她自己找过去的，按照父亲交给司机的科室楼层，婷婷推门进去，她不认识父亲说的那位朋友，她只是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叔带进了一个小屋子里，门被上了锁，他坐在婷婷对面，拿着冰凉的听诊器在她身上乱贴，他说要打针，要求婷婷脱掉身上全部的衣服，婷婷还小就照做了，一丝不挂，连小内裤都被脱去了，大叔开始在婷婷身上乱摸，哪里都摸，他凑过脸来贴在婷婷的胸口，假装测量温度，随后开始变本加厉，猛地抱住婷婷，婷婷感觉不对劲开始拼命挣扎，却无能为力，他的力气太大，婷婷根本挣脱不开，当一个人被逼到极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婷婷拼尽全力，一口咬住他的胳膊，扯下了一块肉，是人肉哦，那些没用的大人总是能在最不关键的时刻冲进来，父亲的朋友是个儿科医师，不巧的是他出去吃饭了，他的一个朋友混进了他的屋子，换上了他的衣服，戴上了他的工作证，让有照片的那一面挂在衣服的扣子上，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假的，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个恋童癖的变态。“郑婷说着说着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开始浑身发抖，她不敢去医院是正常的，她变得如此多疑也是正常的，她会让人心疼也是正常的。

郑婷还在阵阵发抖，背后突然贴上了什么，让她能够依靠，让她感到安心，不是别人，那是听完这个故事后开始不断向自己接近的翰杨，两人背靠着背，互相成为彼此的树，翰杨微笑道：“看来我的出现是正确的。”

“嗯？”

“婷婷可以不用再去医院了。”

“私人医生？”

翰杨笑出了声音，“只是私人医生？”

“当然不止。”

“还没有吃饱吧？”

郑婷蹭着翰杨的后背轻轻摇头，“再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