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点吧!
八
这下,陆小凤也知道玉罗刹在盘算什么了。
杜陵梦要给他儿子治病,玉天宝主要是为了让她出现,并一直在他眼皮子下的诱饵,所以玉天宝这一路上并不低调。
既然还有一个真儿子,现在假儿子也不要了,玉罗刹就是笃定,这次能把真儿子也引出来。
后来出了杜陵梦要自己当教主的传闻,玉罗刹就安排玉天宝在银钩赌坊被撂倒。
陆小凤低声自语道:“所以他是想引出两个人,然后撮合他们。”
而且大夫肯定知道这意图,毕竟她是亲自跟玉罗刹谈过的。
他坐在窗台上锁眉盘算,就听头顶有人轻笑道:“我倒是觉得,其实他是故意把你给引出来的。”
是杜陵梦。
看来方才他和玉天宝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陆小凤仰头看去,眨了眨眼,就见一片如水月光下,大夫正坐在隔壁屋屋顶上,她一下瞧见他的样子,捂嘴笑个不停。
陆小凤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为了抵挡玉天宝的鼾声攻击,塞了两个布团堵着耳朵。
他随手摘了布团弹过去,解了玉天宝的穴道,才跃上屋顶,顺便伸脚一勾,合上了窗子。
玉天宝在屋内嚷起来:“你去哪!我今晚要是叫人给砍了脸怎么办!你关窗干什么!”
陆小凤道:“你放一百个心吧,这人就是削人也是挑人的,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特点明显,一下就认出是你的尸体了,还排不上。”
玉天宝忍无可忍:“老子这样是谁害的!”
杜陵梦已笑倒了。
陆小凤慢慢走过去,联合方才的推测,她早就知道玉罗刹是要撮合她与那个未来教主,心下恼火,一时又想起白日里被平南王那一火炮给打断的事情来。
然后他就跳起来了。
“你怎么在这?”
方才他只看见杜陵梦了,这会走近才发现,司空摘星仰面躺在她旁边,正好在暗处,藏得严严实实的。
他刚说完,又有人笑道:“我们都在。”
接着陆小凤就看见了院中的花满楼与西门吹雪。
他无奈道:“你们都在外头做什么?”
杜陵梦笑道:“还能出来晒月亮不成?你屋里躺着一个大风箱,吵吵嚷嚷,谁睡得着。”
司空摘星看也不看他:“我们和小捕快赏月谈心,你来做什么。”
陆小凤瞪着眼睛,就见司空摘星变本加厉,伸了手,绕到了大夫的腰后头,大有要圈住她的架势。
然后就被杜陵梦抓住了手腕。
她淡淡道:“交出来。”
司空摘星磨磨蹭蹭,瞥了一眼陆小凤,这才交出三个拇指大的珍珠来。
杜陵梦眼皮都不抬:“还有,你刚刚是故意给我抓住的,就是为了打掩护。”
司空摘星十分沮丧,又摸出一只夜明珠,盈盈发光,品色极好,比天上的月亮还透亮。
杜陵梦笑起来,手上力气加重了,恰巧捏准了穴位,纵然她没有功夫,也疼得他龇牙咧嘴,这才从身后的瓦片中翻出一个金丝镯来。
杜陵梦已松了手,全然不顾旁边还有一个观众,当着他的面扒了司空摘星的外袍,又拿出一只拇指大的珐琅怀表,一把楠木篦子。
陆小凤已看呆了。
她又伸了手拉他,道:“帮我把司空猴子帽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陆小凤板着脸:“你为什么不自己拿?”
杜陵梦莫名其妙看向他,不知道他又闹什么别扭,幸好已有前一次当男友经验,十分娴熟哄他:“就帮我一下,他比我高,我抓不到。”
陆小凤这才摘了司空摘星的帽子,果然摸到了小小的一方,拇指在其中一面掠了,凹凸不平,似乎是个印章。
他交还到她手里,借着月光,果然是一块玉制印章,想来是她的私章。
杜陵梦皱眉:“我只注意到你放进帽子,这个都给你偷走,你手这么快了?”
司空摘星闷闷不乐,“被你发现了,那就不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