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见外人。”
外人。
温恪默默咂摸了一会儿这两个字,只觉得喝进嘴里的茶越发的苦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某些字眼让他不舒服,李小棠缓缓地笑了:“我这次来可不是叙旧的,是有事情要跟你谈。
温恪嗯一声,“谈完了就要走?”
“怎么会。”她说,“你瞧我已经打发莫修去收拾姐姐那套老房子了,所以这次过来我会多待些日子。”
“你若是替老三来求情的,那我看你这辈子都回不了a镇了。”温恪打趣她,“我是不会同意的。”
“当真如此的话,那事情反倒好办了。”
“哦?怎么说?”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李小棠非常淡定地看着他,并不回避:“那我就趁早回去给温远准备嫁妆,婚礼就在a镇办了。”
“胡闹!”
他被气笑了。
“我也不想胡闹,所以现在你可以跟我好好谈谈了?”
温恪摩挲着椅子扶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丫头太小了,怎么当得好老三的家?”
李小棠忍不住笑了:“行之那样的人,还用别人给他当家?而且你别看温远年纪小,但心细如发,未必不能照顾好行之。”
“你也甭夸他,他再精明个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说不定这事儿就是他一时脑热的结果。”老爷子负气道。
“你说这话才是犯糊涂。”李小棠失笑,“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行之一时脑热,温远也未必肯。”
“这倒是奇了。丫头打小就没见过你几面,你怎么就如此她未必肯?”
“三年前我就知道了。”
“三年前?你见过她?”
李小棠挑挑眉,笑容竟有些狡黠:“是行之带过来的,那时候应该就在一块儿了”
老爷子的脸彻底黑了,气恼不过地一巴掌拍到旁边的桌子上:“这混小子!”
李小棠容他发了会儿脾气,才又说:“所以你说行之怎么会是一时脑热?你不妨直说得了,你是在意你温家的名声。”
被戳破了,老爷子沉默了会儿,悠悠一叹:“我都到这个岁数了,还在乎什么名声面子。若这个都想不开,那岂不是枉活了这么多年。是行之。”他说,“他才三十多岁,这样传出去别人得怎么看他?”
“你是嫌温远配不上他?”李小棠犀利地反问,“那你说,行之要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别人‘满意’?”
“你不要断章取义。”温恪略有些无奈,“不管配不配得上,传出去终归是个不好听。”
“迂腐!”李小棠气愤地说。
温恪气极反笑,摇摇头,没再说话。
正巧此时有车子开入大院的声音,李小棠站了起身:“莫修回来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哦?房子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温恪不经意一问,就看见李小棠又瞪他一眼:“反正也是温远才住过的,有什么可收拾的。”
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老爷子留。
温恪失笑地看着她,“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李小棠拒绝他,起身就走。
温恪也明白她不愿意别人拿她当残疾人看,就站在原地没有动。李小棠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又侧过身看了温恪一眼,轻声说:“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孩子们再走我们的老路。这种苦,你我吃的还不够吗?”
温恪怔了一下,良久,在她的注视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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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春节的临近,年味儿是越来越浓了。
小年将过,各家大门上已经挂起了灯笼。与b市的红灯笼不同,这里的灯笼是用双层的厚厚黄油纸裹住的,虽没红的喜庆,但却凭添了温馨之感。沿着一条条小路走到镇中心,那里有座拱起的桥,桥边各蹲了八个石狮子,石狮子外形奇特,嘴里叼着一个铁钩,每个铁钩上都挂了一个红灯笼,夜晚亮起的时候,桥两边的河面皆泛着粼粼的红光。
李小棠其实不愿意在b市过年的,因为这里的年味儿要比那里足多了。虽是零下几度的夜晚,但大街小巷还是有很多小孩子在玩闹,尤其是今天这种刚刚下过雪的天气,整个小镇是热闹异常。
相比之下,温先生的家里面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吃过晚饭,温行之闲坐在沙发里,将笔电摊到腿上处理一些公事。而温远同学则坐在离他有一米多远的另外一个小沙发上看电视。这样平安无事相处了有十几分钟之后,温先生抬头,揉了揉太阳穴,唤人:“温远。”
温远瞥他一眼,没应声,转过头,继续看电视。
对于这种不友好的态度,温先生不在意地挑挑眉,拍拍身边的位子:“坐过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