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崖再一次软了。他忙推开小妖精,一边匆忙穿戴衣物,一边对着侍卫叫道:“你送柔姬回去。”
往回跑时,他脑里忽闪过一念,那便是刚刚的侍卫面貌陌生,似乎不是他的贴身侍卫。
但此念只一闪而过,他心里忧及母妃,顾不上别的,只盼着早些回去。
山林里清幽,晚风吹拂,虫儿在鸣叫。柔姬以大树掩身,飞快套上衣物,自树后出来。
见此,侍卫走近几步,轻声问道:“如何?”
“不辱使命。”柔姬微微一笑,拢了拢鬓边的秀发,小脸上再无媚色,只余清冷,其中夹杂着丝丝鄙夷之色。
一国皇子,竟如此愚蠢。
她递来一物。那是一方玉佩,翠绿温润、晶莹透明,上头雕刻着龙纹,是皇子的专属之物,预示着他们的身份。
侍卫接过玉佩,点头回道:“辛苦了。”说罢,他取出两页纸,轻声道:“尽量在今夜找个机会,在上面按下大皇子的手印。”
“我明白。”柔姬应道,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辨认纸上的字。这是一份盟约,上头已签好了名字,只差两个手印。
侍卫提醒道:“小心行事,保住自己。”
“多虑了。”柔姬微笑,摇了摇头,叹道:“你来报信,他竟丝毫不起疑,一国皇子,妄图太子位,竟如此粗心大意。”
侍卫默,只是笑了笑,自己是二皇子府的,但沐思崖压根没认出来。
双方分别。
帐篷前。
“本宫自己会走!”许贵妃挣脱开来,整了整衣领,在夫君、儿子都靠不上时,她终是褪去了一贯的柔弱假象,恢复了本来面貌。
“父皇,那燕国太子呢?”沐羽尘问道。
燕太子眼睛一眯,冷声道:“怎么,二殿下还想囚禁孤不成?”他的背后,还有大燕,他可欺,可大燕铁骑不可欺!
沐羽尘淡淡笑道:“此事牵扯燕太子与许贵妃,若单罚贵妃一人,落在旁人眼里,怕以为是贵妃一人之错,对她的名声有害。”
安浅夜笑眯眯道:“就是,流言蜚语是堵不住的。况且,燕太子既言道清者自清,便该主动配合调查,还自己一个公道,而非遮遮掩掩,否则,旁人会误以为殿下心虚的。”
燕太子目光泛冷,虽知是激将法,但迫于形势,也只能去咬着牙答应。他心里有担忧,就怕沐羽尘二人还有后招,若再来一次陷害,污蔑他和许贵妃的关系……
那便是证据确凿!他是一国太子,虽不致死,但背上如此声名,注定遗臭万年。
燕太子犹豫片刻,只得无奈道:“外臣愿作配合,只望陛下明断,查明真相,勿受小人挑拨,还外臣一个清白!”
隆嘉帝颔首,扬声道:“宁卿。”
右相立即出帐,快步过来拜道:“臣在。”
隆嘉帝吩咐道:“此案,宁卿你来查,务必查明事实真相。”他的语气很重。
“臣遵命!”右相恭声道。
见此,燕太子放缓了心,右相和他在私下里有一点关系,由右相查案对他有益。
人群散开后,安浅夜笑脸吟吟,眼睛亮晶晶的,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心情倍感舒畅,只觉得天下个个都顺眼,“我们去干嘛?”
“你想如何?”沐羽尘笑着问道。
“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去皇后的帐子?”安浅夜偷偷地问。她承认,自己想去看戏。
皇后本为正宫,却常年被贵妃压制,而今终寻到一个机会,可一舒多年的怨愤!
沐羽尘颔首,意味深长道:“算算时间,大皇兄、三皇弟也该回来了,父皇一家人团聚,可喜可贺。”
“我忽然发现,你焉坏焉坏的。”安浅夜眼睛一弯,抱住他的一只手臂,“但我喜欢。”
临近帐门口时,只见许贵妃被婢女们压着,跪在皇后的面前,一脸怒容,恨恨道:“颜丹汐,你真以为自己可以翻身了吗?”
皇后冷笑道:“扒了她的衣服,查身体!”
两个婆子上前。安浅夜偷偷摸摸的,掀起一角帐帘,探头探脑地望着。
见衣服被扒,许贵妃刚一尖叫,皇后当即吩咐道:“堵了她的嘴,朝臣贵客当前,如此叫喊,有辱贵妃仪态。”
夜还很长!
沐羽尘背过身,遥望着皓月,心里多少有点酸涩。这些年来,皇后是为了他,才一直忍着气,藏着自己的怨恨。
父皇……他无声念着这两个字,而后微微一笑,轻语:“你所在乎的,会先一步在你面前毁灭,最后才轮到你——我的父皇。”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版(正经)
安浅夜:“我们去干嘛?”
沐羽尘:“你想如何?”
安浅夜:“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去皇后的帐子?”
——男主版(不正经)
沐羽尘:“我们去干嘛?”
安浅夜:“你想如何?”
沐羽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