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十大板,如今还躺在床上。
而安浅夜的回应,是再度挥出一鞭,一边打一边道:“这一鞭,是我娘的。”
“这是大丫的……”她可着劲地打,毕竟错过了这一回,下次可逮不着好机会。
萧尚书沉着脸,衣服上开了几道口子,不时闷声一呼。他几次夺鞭子,但安浅夜身形灵活,他总差那么一截。
十几鞭下去,安浅夜的手酸了,就着微弱的月色,勉强看见萧尚书满脸冷汗,当下便略感满意了,向沐羽尘问道:“我能说吗?”
沐羽尘领悟到她的意思,笑着向她颔首。
安浅夜眉欢眼笑,低头望着萧尚书,呈一种俯视状态,慢悠悠丢下一句:“暗一,给陛下做暗卫首领,好玩吗?”
萧尚书心里一惊,又听她笑道:“其实,我早知道你是暗一,刚刚是故意的,只是为了骗你不反抗,果然,你上当了。”
他心里一沉,也即是,自己白白挨打了?但他依旧回道:“我不是暗一。”他也怕,怕这二人在诈自己,骗他承认以证实他的身份。
“你是不是,自己心里明白。”安浅夜轻蔑一笑,收起银鞭,“对了,别去告状闹大哦,否则你这暗一的身份,会天下皆知的。”
见此,萧尚书目光一凝,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也就不再遮掩,纵使身上很痛,但脸上却未显露分毫,冷眼看向面前二人。
他一向躲在暗处,替隆嘉帝收集情报,掌控朝廷文武百官的动向,若是自己身份暴露,往后办事无疑会麻烦些,因百官皆会防他。
“告辞!”萧尚书面无表情。今日这一仗,他输得很彻底,不仅身份暴露,还白挨了一顿打,又被女儿戏耍了一通。
安浅夜却是心情舒畅,笑得跟朵花似的,朝他挥了挥手,热情地道:“慢走,不送。”
见此,萧尚书面色微僵,心里略感憋闷,见她笑得眼睛眯成一线,别提有多腻歪了。但即是如此,他也依旧守礼,躬着身拱手,在倒退了九步路后,才转身离去。
“满意了吗?”待人走远,沐羽尘才微笑道。
安浅夜直点头,今夜前半截憋屈,后半截事事顺心,一舒心中郁气,笑眯眯道:“回帐,早睡觉,明天还有一场大仗要打!”
帐子里,太尉正等着,一见到两人,忙递来一个包裹,小声道:“老右相的。”
包裹里,有着一份真正的先皇遗旨。
沐羽尘郑重接过,问道:“为何?”老右相竟然将遗旨交予他,这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摊开看了看,惊讶地发现,这份遗旨的内容是废去隆嘉帝的帝位正统性声明,而一旦其帝位不正,雁国便可拥立新皇。
安浅夜凑过来看,奈何圣旨上一字不识,在这个世界,自己还是一个文盲。
“我伪造的那份假圣旨,和它内容相似。”沐羽尘轻声对她道,颇有感触。
“爷孙俩真是心有灵犀!”安浅夜惊叹。
太尉思量片刻,指着这份遗旨道:“其实,先帝还暗中给我一份遗旨,是用来约束这份遗旨的,可以废除它。”
在假遗旨被暗一抢去后,老右相面见其凶狠之态,一番犹豫后,向他问道:“当年,我三人一同面圣,各得了一份遗旨,后先帝独独留下了你,老颜,先帝留你做什么?”
他权衡后没有隐瞒。闻言,老右相摇头直叹道:“我就知道,先帝会留一手,这份遗旨事关重大,他不会不做防范。罢了,这遗旨你拿去给二皇子,留在我这里太危险。”
太尉无奈道:“老右相言道,遗旨已是烫手山芋,万一陛下狠心灭他满门呢?毕竟,他知道遗旨的内容。他死倒不打紧,但怕满门受难,也怕他死后遗旨就此尘封。”
“老右相准备离开京城?”沐羽尘了然。
太尉点点头,小声道:“他希望你能打点城门,派些人护送他一家老小偷偷离去。”
而报酬,便是这份遗旨。他轻声道:“我手里有一份约束它的遗旨,因此,老右相倒不怕你乱来,才放心拿给你。”
沐羽尘回道:“我明白,我会妥善收好遗旨的,不征得你的同意前,不会公开它。牧冰,你去府里调些人,再带上一些暗卫,务必护好老右相一家,让他们安然离京。”
“是!”牧冰答道。
夜深了,该是安寝时。
安浅夜洗漱后,面对着那仅有的一张床,一阵犯难。自己睡地上?估计睡不安生,而今已至夏日,又在野外,地上多有虫蚁。
但让沐羽尘睡地上?好歹是一国皇子,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有辱皇家威仪。
不比她的纠结,沐羽尘坐在桌边,饮着一杯热茶,神态看似悠哉,心思却百转千绕,见她为难,主动开口道:“你睡床上吧。”
“那你呢?怎么办?”安浅夜犹豫,心里过意不去,但沐羽尘下一句话,直接让她呆了。
“我自然也睡床上。”他一脸理所当然。他若是不睡床上,而去睡地上,那为何只搭一个帐篷,就为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