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霍云洁才情双全,亦常受关注,再加上一个备受争论的山贼,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一场桃色风波就此席卷开来。
茶楼、点心店、客舍……到处都在讨论。
“诶,你们听说了吗?”有人问道,“秦王殿下为了一个山贼,拒婚安乐郡主,惹得佳人伤心欲绝,留书出走……”
另一人道:“前因是镇南王立功,为此请婚秦王,但秦王以身体抱恙为由拒婚,但在下一刻,他又以军功请婚,为娶一个山贼。”
“安乐郡主丽名传天下,但不知那山贼是何等品貌,竟胜过了她?”有书生在唏嘘。京城的才子书生,对霍云洁的感官大都很好。
“这算什么?”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神秘兮兮,他的话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我堂哥参军,就在秦王殿下的北境,前些时候他传信回来,提到了一件很大的事……”
“什么事,快说!”有人追问道。
小厮左顾右盼后,才压低声音道:“秦王殿下灭义衍,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去北境的路上,义衍杀手来袭,害得秦王妃命悬一线,因而殿下一怒之下灭义衍国。”
“是真是假啊?”有人怀疑,“若真如此,殿下有公报私仇之嫌,这名声可不好听。”
“怎不好听?”另一人反驳,“义衍常年侵犯北境,这次又伤到秦王妃,殿下终忍无可忍,一举灭了义衍,还北境万载安宁!”
“对!”旁侧人附和道,“此等大功,足以名传天下、震慑诸国!”
两方人争执不休,各抒己见,或争论沐羽尘灭义衍是为哪般,或争论安浅夜霍云洁谁胜一筹。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大打出手。
作为当事人之一,沐羽尘早已去上朝,安浅夜还在闷头睡大觉,至于霍云洁,则已在百里之外。
外头闹得凶,三人却似在风波之外。
日上三竿,安浅夜迷糊醒来,在床边,小丫鬟正给她打着扇,见她挣了眼,忙唤外房婢女进来伺候。
“殿下上朝了?”安浅夜一边用清水擦脸,一边问道。大约是昨日太累,她今日才会起得晚,都来不及送他出府。
“殿下早去了,临出府前,特意来了一趟碧云院,吩咐奴婢给姑娘打扇。”小丫鬟恭恭敬敬答道,偷偷瞧了她一眼,“姑娘,听采事的人说,外面都传疯了呢。”
“什么传疯了?”安浅夜随口问道,坐在铜镜面前,让一名侍女给她描妆。旁边,依旧有侍女在打扇,实在是天太热了。
“便是前夜殿下、姑娘与安乐郡主的事……”小丫鬟详细叙述,又挑了几则言论讲出,“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姑娘人好着呢!”
安浅夜撇嘴道:“又不干他们的事,他们在激动什么?殿下灭义衍,虽与我有关,在为我报仇,但主要是为还北境安宁。”
有一名丫鬟递来一本画集,这里面全是各式发髻。她翻了十几页后,指着一种发髻道:“就这一个吧,还不错。”
丫鬟们一看,都忙碌起来,有给她做发髻的,有去拿首饰的,也有去拿衣鞋的。
每一套衣饰几乎都是同色系的,颜色相差都不大,不至于太艳俗。
其实,有几款复杂精致的发髻,安浅夜也很喜欢,但没有耐心等,是以挑了个简单的,只消一会儿,便有了成果。
几只玉簪别在发间,再配上精美服、饰,安浅夜望着铜镜,心里直感叹:活脱脱一个大美人,论颜值,她也不差霍云洁。
“殿下!”门口婢女行礼。
“起。”沐羽尘跨过门槛,后面跟着一群仆婢,个个手上都端着点心盘,“你刚起,还没有用膳吧?”
安浅夜登时望去,提着裙摆迎上前,笑吟吟道:“你回了,早朝怎么样?”
“和镇南王争执了几句。因安乐郡主的事,他见我总沉着脸。”沐羽尘答道,挥手让侍女们都退下,“都去院外。”
点心盘,都放在书桌上首。沐羽尘入座,又将她抱坐在腿上,取了一支笔,醺了点墨,“我记得,你前日说过要读书认字。”
安浅夜颔首,左手去取点心,一边吃着,一边看他写。字迹遒劲有力,字体端端正正。
“沐羽尘,我的名字。”他如是道,教她握笔姿势,握着她的手,在那三个字的旁边,又写上一列字,“你来试一试。”
安浅夜一听,仔细看了看字结构,刷刷刷写下三个字,笔若游龙、字如狂草,几乎辨认不出他的名字,但她很满意。
“再来一遍。”沐羽尘轻语,取来一块蜜桃,喂入她的口里,“若写得好,有奖励。”
安浅夜闻言,方认认真真临摹着,和他的字迹倒有一两分相似。她复又临摹几遍,直到字迹美观了些,才喜滋滋道:“不错。”
“黎二丫。”沐羽尘接过笔,在纸上又写下三个字,末了笔一顿,“丫丫,你姓安对吗?”
“你怎么知道?”安浅夜惊异地问。
“上次你被冥王蛇咬伤,萧兄和小胖墩前来治你,曾用安姑娘唤你。”沐羽尘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