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而先皇后娘娘贤德淑良,已育有两个嫡子,地位稳固,当时高宗陛下已经对闵家起了顾虑之心,一怕闵家佣兵自重,二怕先皇后娘娘有异心,欲害了他让皇嫡长子对他取而代之……”
这都是什么话。
依玥的心猛跳,她抬头看赵老夫人,面上现出痛苦之色。
她一手按住自己胸口,一手捧着肚子,打断赵老夫人道:“祖母,孙,孙媳有些难受,可能,可能是这里太闷了……”
赵老夫人见她如此,神色猛地转冷,不理会她,只继续自己的话,语气急促道:“众人皆以为先皇后娘娘是被奸妃所害,其实并非如此,是当初高宗皇帝对先皇后娘娘和先皇后娘娘的娘家闵家忌讳,所以他以老侯爷还有侯爷以及你公公的性命相胁,逼我毒杀了先皇后娘娘。”
依玥按着胸口的手一抖,震惊之下也不装了,瞪着赵老夫人犹如活见了鬼。
赵老夫人看着依玥雪白的面色,声音如冰道:“君命如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时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依玥,你当知道,无论我毒杀先皇后娘娘的缘由是什么,现在的皇帝是先皇后娘娘之子,此事都将是可以致我南阳侯府满门抄斩的大罪。陛下他,是不会因我是被其父所逼而放弃追究杀母之仇的。”
她看着依玥,等着她从震惊和惊惧中醒过来,开口说些什么,提问也好,质问也罢,她才好继续后面的话。
可是依玥只是瞪着她,先还因震惊微张了口,之后更是侧了脸,抿着唇,眼睛盯着渺渺香烟后的佛像一声都不吭。
她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她面色已经苍白如雪,此时小腹是真真有些隐隐作痛了,可是她知道,哪怕此时她的孩子没了,赵老夫人也不会放过她了。
赵老夫人等不到她的接话,看着她绷紧的神情,最终还是自行道:“依玥,因着这旧事,我们南阳侯府犹如站立在悬崖边,随时都可能跌落深渊。现在,也因着这事,我们必须让夏皇后难产而亡。可夏皇后身边滴水不漏,只有你能近得了她的身……”
呵,所以这就是召自己的原因?
让自己杀以宓?
但你杀了陛下的生母,跟“必须让夏皇后难产而亡”有什么联系?
依玥因为震惊惊惧之极,嘴角竟是不自觉的抽了抽,扯了个干巴巴的笑出来,然后空洞的看着赵老夫人。
她终于出声,道:“祖母,您杀了先皇后娘娘,犯下灭门之罪。现在又说因为这事让我再去杀以……夏皇后?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一次灭门之罪还不够,要再来一次?”
她对什么高宗皇帝逼赵老夫人杀先皇后一个字都不信,她直觉的反应就是闵家,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闵家要杀了闵皇后,但她知道定是闵家要杀以宓。
让闵流妘对以宓取而代之。
依玥只觉得遍体生寒,心里的怒气也一阵阵涌出来。
“可是杀夏皇后怕还是远远不足够的,然后接着是不是还要杀掉皇长子,夏皇后腹中的这个孩子?”
她面上的讥讽几乎难以掩盖。
赵老夫人被一个素来尊敬自己的晚辈这般利言讥讽,让她心火顿生。
她厉声道:“这背后的事情你不必再问。你只当知道,因着旧事,我们必须让夏皇后难产而亡,否则我们南阳侯府就要面临灭门之灾,你,我,你的夫君阿晞,你的儿子我的曾孙葵哥儿,还有你腹中的孩子,一个都活不下来。”
依玥看着赵老夫人凶狠的眼睛慢慢冷静下来,她靠到扶手椅背上,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扶着椅子的扶手,闭上了眼睛,耳朵听到赵老夫人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葵哥儿是侯府的长子嫡孙,是未来的南阳侯……”,闭着眼睛里终于慢慢滴出泪来。
那只扶在扶手椅上的手微微颤抖,她的手白皙幼嫩又修长,非常的好看,此时因着颤抖而显得格外的脆弱,赵老夫人看着她羸弱的模样,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圆圆的肚子,终于念及她已是八个多月的身孕,停下了那些近乎威胁和恐吓的话。
半个月后,依玥入宫。
以宓扫了一眼她身后有些面生的丫鬟,依玥便解释道:“这是祖母新送给我的丫鬟,名叫青叶,她自小就学习药理,最擅长给妇人调理身子,是祖母特意送了给我做药膳补身子的。”
以宓点头,便吩咐了半冬带青叶下去,青叶看了看留下的青竹,有些迟疑,但这是坤宁宫,她到底不敢违抗皇后的意思,跟着半冬下去了。
以宓这才温和对依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跑到宫中来,这一路上万一磕着碰着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依玥苦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以宓两侧的丫鬟。
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以宓如何察觉不出依玥的异样?她神色凝了凝,起身道:“不过你过来了也好,前两日我无事还在旧籍里面翻到了一些我们少时一起作的画,你过来我们一起去书房看看吧。”
进入书房,青竹扶了依玥坐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