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闪,本应该打向下面的枪气,却是击中了十八篆字的最上方。
九宫仙锁的“九”字,闪烁一下,晃都没晃。
“哎吆!好高的级别。看透了是一回事,想破解门儿都没有,不知道哪位前辈设下大阵,小子被困于此,不得已随性借势,略略改动,莫怪莫怪。”李荒原肃容说着,向四面鞠躬作揖。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又郑重其事再说一遍,还是什么也没发生。噫?这么高级别的幻阵怎么没有阵灵?就算是自己设一座九宫阵,也要献祭一个生灵作为阵灵的。否则阵法不就成了无主之物?威力减弱事小,关键是敌我不分啦!
“不过,没有阵灵好啊!这大便宜可叫小爷逮住了。”李荒原忽然喜不自胜,手舞足蹈。
贼兮兮向四下里张望,最后一次确认没有阵灵,双手捏着古怪指诀,便纵身跳下七彩云端。身形在下落过程中蓦然消失,再次现形时,却是出现在十八个篆字的尾端。身躯不知道缩小了多少倍,变成了句尾的一个小小墨点。
在另外的层面,李荒原仰望眼前如屋如庙一样的篆字,目瞪口呆。
好大的符咒啊!知道这九宫仙锁阵法级别很高,没想到高到如此。每个篆字都有十米高,两米厚,灵能烁烁、绵绵泊泊,不知道有多大量,反正抽干自己全身灵能也建造不出一个字的角来。
“难道这九宫仙锁是某个大乘尊者设置的吗?白小妖肯定没有来到这核心之处,她是另有机缘才能稍稍控制落星湖了。什么高级守护者,她其实也是困于囹圄。想让我探查阵眼核心,这就是她关怀备至的原因吧?就不知道她知道核心处的真相后作何感想?是骇晕过去呢?还是一定骇晕过去呢?换做别人,一定绝望到死,可是偏偏是小爷在此。”
李荒原喃喃着,忽然仰面朝天大笑:“老头儿,老头儿啊!你传我九宫心法算是做了天大好事啊,回头给你多做拿手好菜。”
九宫仙锁怎样?尊者所为又怎样?破不了屋宇大的篆字,还挖不了墙角?就算墙角也挖不了,还不能打个洞吗?谁叫咱有金刚钻,偏偏碰上瓷器活呢!
李荒原双手掐诀合在一处,渐渐发光,有物生成。待到白光散尽,左手一把弦弓,右手握着钻杆。果真凝物成焗缸补瓷的一把金刚钻。
“开工喽,只要在最后这个字上钻出一个小眼,一定会有大变化。”他嗥了一嗓子,把钻杆缠在弦子上,嗡嗡地拉了起来。
九宫心法对九宫仙锁。
九宫金刚钻对九宫符咒篆。
一切巧之又巧地碰上了,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亦或是偶然中存在着必然。
十八篆字,最后一个巨大“渊”字的一个角落,在李荒原快速拉动的钻头下面,刺刺啦啦迸射着火花。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然听得“咯吱吱”几声闷响,如梦如幻的彩色世界瞬间褪色消失了。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极大的洞窟。有九道银光锁链从四面八方延伸过来,缠绕束缚着悬浮在中央的一团浓厚的彩雾。银光锁链由洞窟四壁而出,由粗渐细。在洞壁处粗若碗口,至雾团处细如小指,更有隐晦的字符在锁链上缓缓流淌。
九宫金刚钻正钻在一条手臂粗细的银色锁链上,已经把链条的一节钻得黯淡无光。
李荒原却紧皱了眉头,张嘴骂开了:“我晕啊,又上老头儿的当了。吃了忘情菇衣,说事后忘记一切,摆明是吃干抹净玩儿失忆。来了落星湖,没胆子探索九宫仙锁阵,就说啥都没有啊。摆我一道不够,又摆我一道,这老家伙的话还能信吗?算你狠,甭想再让我做菜啦!”
恨恨思量着,没察觉洞窟的情况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被钻过的链结暗淡之处,有一缕彩雾悄然逸出,飘落到身上钻入肚腹中。
“哎呀,什么东西咬我?好刺痒、好刺痒!”他跳脚不迭,揪前胸、搔后背、抓肚子,眼睛不由自主看定彩雾团,再也离不开。
雾团异彩流荡,微明微暗,李荒原肚腹中的雾霭团也一跳一跳,分明是血脉相连,血肉一体。偏偏分割两处,欲融不得。
一种被束缚的痛苦、不甘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让他捂着肚子痛叫:“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再动了,老子要疼死啦!咱们是一体,你是心,我是肝,永远不分离。你出不来,我也走不了。这九宫仙锁咱破解不了,钻上三千六百个眼还是做得到。一天钻十个,一年就钻完了。你乖乖的别影响我,这就开工。”说着,跳到另一条锁链上,选择一个链结,刺啦刺啦地钻了起来。
小半天,又一个发光的链结黯淡下去,再一缕彩雾逸出,钻进李荒原的身体里,他就又浑身刺痒拧磨一阵儿,好在肚痛的情况不出现了。
如此周而复始,时间在无知无觉中,不晓得过去多久了。已经记不得磨损了和凝聚了多少把金刚钻,更数不清钻了多少个小洞。
肚腹里的雾霭星云越来越浓郁,提供无穷的劲力与浩瀚的灵能。激励着,或者逼迫着李荒原象个机器一般疯狂地运动着、停不下来。最初彩雾入体,他还蹦跶几下、叫唤两声,到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
洞中无日月,时光逝无声。
李荒原没日没夜、无休无止地干着活,全心全意投入到钻孔打眼的工作中。
在某一时刻,忽然把手里的金刚钻一扔,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