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开宝元年,刘娥的父亲刘通担任虎捷都指挥使,在妻子庞氏诞下刘娥刚两个月后,就战死沙场。因刘通无子可继承官位,刘家从此没落,庞氏带着襁褓中的刘娥寄居娘家,教导她读书和打花鼗,并在她14岁时,将她嫁给了银匠龚美做妾。)
“相公,你回来了。”说话的人正是龚美的正妻徐氏,只见她用帕子抹了抹没有一丝泪的眼角,娇声啜道:“这几天,你都在刘娥那里,她,她常常仗着你的宠爱笑话我年老色衰,我——”
龚美不耐烦的打断她说:“够了,前天我来你这儿,你也是这么说的,你是我的正妻我不便说你,但这回不能不说了:你老是说娥儿这不好那不好的,可你自己又做了生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常常欺负她。”
徐氏把帕子一丢,怒道:“龚美,你是在指责我吗?我与你夫妻三年,难道还不如一个刚入门的女人吗?”龚美也愠怒道:“我与你夫妻确实有三年了,但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我只不过这几天和刘娥在一起罢了,你就不允了?”
徐氏指尖微颤:“好呀,真是好呀,为了一个刚入门的女人和我发这么大的火,你,给我等着。”说完拂袖而去。龚美只好暗自摇头,这个徐如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踏入刘娥的屋子,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过头,快步上前扶他坐下,眉间带着些许忧愁:“你又因为我与他吵架了么?”
龚美生气的说:“那个女人嫉妒你,常常在我面前说你坏话,我只不过是训斥她一下。”刘娥低下头:“你不必为我这么做,要不是我,你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龚美连忙打断她:“你没什么自责的,她—”
这时门一下子开了,双目通红的徐氏搀扶着一个双鬓斑白的女人,那女人就是龚美的娘。
老太太一进屋就横眉怒到:“儿子,听说你为了这个小妾与月儿争执?”
龚美略弯一下腰:“娘,这贱女人在儿子面前污陷娥儿,我只不过是教训她一番罢了!”徐氏哭得梨花带雨:“不是这样的,娘,是他听了刘氏说的话,以为她常常受迫于我,实际上是她仗着宠爱笑话我年老色衰!”
龚美娘疑惑道:“真有这回事儿?”徐氏不停的点头。老太太信以为真:“真是太不像话了,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袒护一个小妾?”
龚美压下心中的怒气:“您听我解释,这……”老太太一看他急于辩解,就更认为徐氏说的是真的:“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狡辩,你自己看着办吧,都这么大了还不让我安生!”徐氏悄悄回头朝他们一笑,眸中闪出一缕快意,扶着老太太慢慢的走了。
短暂的沉默后,龚美忽然说:“娥儿,我们去京城吧”刘娥吓了一跳,:“好端端的去京城干什么?娘和大姐怎么办?”龚美深吸一口气,闷声说:“在这我一刻都不能安生,就让徐如月照顾娘吧,我们每个月都把挣来的钱寄到家里,这样不就行了。”刘娥沉思一阵子,想到去京城对自己有百利而且无一害,就答应了。夫妻二人收拾了一会,带上花鼗和银具,还有一些碎银打成包袱。
第二天清晨,二人背着包袱来到龚母面前,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龚美道:“娘,我与娥儿欲去京城谋生,东西收拾好了,特来与您辞别。”
老太太还没说话,徐如月己霍然起身,道:“那我这就去收拾一下,你们等等我!”说完转身欲走,却被龚美一把抓:“不必了,你留下来照顾娘吧”
徐如月大声想叫为什么,但碍于龚母在场,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我去那边还能帮你点忙啊!”龚美心里一阵恶心,面上温和的说:“我那里有刘娥就够了,我娘年事已高,你就留下来好生伺候着吧,娘,你说是不是?”
龚母心里点点头,但还是不舍得问,:“怎么突然就要去?我连准备都没有,是不是刘娥让你去的?”说到后面,眼里充满了不屑与厌恶。
龚美连忙说:“不是这样的,是儿子自己执意要去的本来次是半个月前就已经想好了,但不知道要干什么,现在再想起来要干什么,儿子可以干老本行,刘娥可以打花鼗挣钱。”
龚母无话可说,只好说:“那好吧,你们快走吧”徐如月娇声道:“娘,那我—”龚母拍拍她的手,示意让她留下来照顾自己,徐如月只好恨恨得必上了嘴巴。二人就在她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远去了。
刘娥上了马车,对于这里她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她受够了徐如月的欺压,和龚母的不分是非黑白,唯一牵挂的只有母亲。想着这些,她在颠簸的马车中渐渐睡去……
经过了几日的奔波,马车终于伴随车夫的和叫停了下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到京城了。刘娥与龚美下马,交了些碎银。二人通过城门侍卫的检查,步入京城。
放眼望去,京城一片繁华,大街小巷里都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大大小小的店旗在店铺的上方随风飘扬,行人的讨价还价声和商贩的叫卖声混在一起,形成了一支美妙的曲子,在刘娥的心中飘荡。
刘娥的眼里充满希望,这一切真太美了,眼神又逐渐暗淡,长长的睫毛低低的映在明眸中。再好又能怎样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
许久,是希望之火再次燃起,只要自己够努力,一定会成为富甲一方的有钱人的!
忽然,龚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