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很快给六位新人分配了住处:嫡王妃潘氏住在淑宁殿,侧王妃曹氏住在紫颐阁,庶王妃戴氏,王氏分别但在韫雅轩和朝云阁,侍妾沈氏则住在较小的玫兰馆。
按照规距,大家必须每天早上向嫡王妃请安,众人聚在一起说笑,大约半个时辰后方可离开。
刘娥起身时赵恒己经上朝了,临走前替她掖好了被,刘娥迷迷糊糊的问:“什么时候了?”砚香回道:“正辰时。”刘娥想到辰时二刻就该向嫡王妃请安了,就起身让书吟梳洗,书吟边梳边说:“太子对姑娘真好,走时都不让奴婵叫醒您,还说要是晚了就不必去给王妃请安了。”刘娥浅浅一笑:“规距不可破,我若是不去就会被别人说成恃宠而骄了,你快梳吧。”
书吟的巧手很快就将发髻梳好了,又择了两朵绢花,两之浅红流苏上去,又加了两把巧夺天功的金镶玉翠孔雀簪子和一枝上好的和田玉杈,她让刘娥瞧瞧如何:“主子(刘娥有了名份,可以称为小主或主子),你看好不好?”
刘娥轻轻把浅红流苏拨下,换成了浅蓝的,又把两把金簪换成了一把纤云白银簪,只留了一朵浅粉绢花,剩下的玉杈也拨下,只在额头缀了一点粉玉华胜。这才开口:“我只是个侍妾,虽得宠了些,但也不能如此盛装,旁人看了很怎么说?再说太子也不喜奢华,我又何必招他厌呢?”书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有这层道理呀,那奴婢听主子的。”
在旁的砚香开口:“主子,时辰快到了,您看去更衣吧。”这回书吟拿了三件较素静衣服,刘娥就选了浅蓝樱花海锦裙。看着镜子前淡雅,又不失庄重的自己,点点头:“走吧。”
终于到了椒宁殿的正殿,环顾了一眼四周大气但不奢华的陈设,跪在地上,行三拜九叩之礼,声音婉转动听:“妾身给正王妃请安,正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正王妃笑的温和:“免礼,芙儿赐茶。”
“谢王妃。”刘娥起身坐在最末之位,又向对坐的沈氏行了平礼,抿了一口茶,只听见一阵花盆底鞋踩地的声音,随即一个面色红润,秀气婉约的女子进来行礼:“妾身给王妃请安,正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潘氏也让她起来。不一会儿,戴氏,王氏也到了,刘娥不禁眼皮一跳,王氏只是个庶王妃,竟然打扮的花枝招展,身下那条浅红裙十分接近正红,映的她整个人容光焕发。刘娥又向潘氏,曹氏看去,二人都打扮的素雅,所以不看脸,王氏显得特别突出。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氏身上,王氏似乎很满意,和戴氏一同行礼之后,起身走在戴氏的前面,先上的椅子。
潘氏把视线从王氏身上离开,温和端正的坐着,想好了说辞:“今儿是大家第一次聚一堂,我们都是太子的王妃,日后就是亲姐妹了,要互相帮衬才是,都各自尽一份力,让太子安心。”
曹氏思量过后端着茶杯起身:“姐姐说的是,妹妹初次见姐姐就感觉很亲切,以后定为您马首是瞻,这杯茶妹妹敬您。”潘氏似乎很高兴,回敬了她的茶:“妹妹真是会说话,日后若有事,就指望妹妹帮衬一二了。”
王氏偷偷撇撇嘴,小声说:“留须之言,真是不害臊。”潘氏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王妹妹你刚才说什么?”王氏吓了一大跳,连忙挤出灿烂的笑脸:“妹妹哪有说什么,只是感叹姐妹们在一起真好。”
刚才他说的话,曹氏却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里,她眼底闪过一抹怒意,但一抬眼却又是刚才那副明媚的笑颜,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刘娥却捕捉到一点痕迹,这个曹氏,可能并不简单。
接下来戴氏又说:“没想到这淑宁殿的陈设这般简朴,再看王妃您的穿着就知道您不喜铺张浪费,妾身曾经自负简朴,但见了您之后,真是惭愧了。”
曹氏接了下去:“是呀,看这您这般简朴,哪个人还会不懂分寸的披金戴银呢?那不就是与您作对吗”这两句听在了王氏的耳里,就显得无比刺耳,哼,不就是变着发的说她不懂分寸吗,真是可恶!这般想着,袖中的手己经钻成了一个拳
接下来大家又说了些话,潘氏看向刘娥:“妹妹怎么不说话?可是感到拘束吗?”
刘娥没想到她会叫自己,只好起身,恭敬诚恳的说:“妾身身份卑微,又不胜言辞,看见诸位姐姐都妙语连连,妾身是羞愧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呢。”
这回王氏以为自己的身份比刘娥大,就简漏道:“哼,究竟是不想说还是不会说妹妹自己心里清楚,早听说太子之前就专宠你一人,莫不是瞧不上我们这些人?”
在一边的潘氏瞧着不对,赶紧打圆场:“王妹妹就别开玩笑了,倒把刘妹妹弄得不知所措。”王氏还想继续说,但见到潘氏开口了,只好闭上了嘴巴。
终于散了,刘娥走出去,只见曹氏朝自己走来,脸上显出关怀的神色:“妹妹莫要生王氏的气,更不要与他计较,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刘娥俯身:“多谢姐姐,妾身定当谨记在心。”曹氏笑道:“你能明白就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之后转身离开。
刘娥小声对书吟说:“真是太压抑了。”书吟一脸不满的说:“那个姓王的庶王妃可真气人,张扬肤浅,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说主子!”
刘娥摇摇头,道:“我担心的不止王氏,还有另一个人,这里人多口杂,回去再说。”书吟也跟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