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刚刚起床,梳起完毕,正要画眉和染唇,砚香正问她画哪个眉,用什么色的。刘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好的胭脂水粉,一时之间不知道选哪个才好。这时,门口侍卫传来一声:“太子殿下驾到,跪安—”
刘娥霍然起身,赵恒已经快步踏入了殿中。刘娥连忙跪地:“民女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万福。”腿还没弯到一半,赵恒已经扶起了她。刘娥才想起自己没有施任胭脂,自觉心慌:“民女素颜,让您见笑了。”赵恒把她带到梳妆台前:“怎会?无论娥儿施妆与否,都是这么清秀婉约,倾国倾城。”刘娥笑道:“真的吗?我不求倾国倾城,只希望与您共度一生。”赵恒抚着她的脸:“只要你愿意,我赵恒亦会与你不离不弃。”
看着那些粉黛,赵恒拧眉道:“可是没有喜欢的?那我再叫人送一批过来。”刘娥忙摇头:“不必了,已经很多了。”顿了一顿又道:“民女出身寒微,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自然觉得哪个都好,选不出来。”
赵恒看了看那些黛,嘴角微微向上扬:“那我帮你选好不好?”说完挑了一个略淡的颜色,刘娥刚要接过去给砚香,赵恒微一缩手,让她拿了个空:“我帮你画!”刘娥脸刷的一下红了,但也只好把脸伸过去。
赵恒认真细致的画了一双轻若烟霞的涵烟眉,又重新修了修,把黛放下,道:“你让书呤再修一下,我只看过宫女给我额娘画过,你是第一个我亲自画眉的人。”
良久,刘娥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铜镜,忽然又莞尔一笑,如百花齐放,绚烂无比。赵恒见状也笑了笑,问:“怎么了?无缘无故的笑什么?”刘娥摸摸眉:“民女是觉得,你比宫女应该画的好多了。”
“你不曾看过宫女们画眉,怎么就说我画的更好呢?这岂不是留须之言?”刘娥眼睛看向了赵恒的眼:“才不是呢,宫女给主子们画眉,没有什么别的情义夹杂在里面,而太子殿下给我画眉,是带着爱画的,当然要此她们画的好了。”
赵恒从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有的只是无尽的真诚,把她搂在怀里:“叫我三爷吧。”刘娥知道,赵恒是真的爱上她了,嘴角钩起:“三爷。”
于是,余下的几天里,赵恒夜夜都传刘娥侍寝,日日都有赏赐送到她的瑶仙镂云馆,刘娥对这些,都是欢喜的接受。
然,她不知道,赵恒越是这么宠爱她,她在这府中,就越危险。身陷情中,必有伤。也正是因为这样,把刘娥的头脑暂时变得不去思虑周全了。
在这批参加选秀的人选中有三人入选,分别是:刘娥、杜若芳、庄羽胭,其中杜氏、庄氏一直都不受赵恒宠爱,甚至只见过赵恒几次面。但这并不代表她们没有足够的心机去行事。
庄氏出身名门,她阿玛从小就培养她当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好为她将来的路做好铺垫。
萧馨馆中,庄氏与杜氏正在用茶,庄氏放下略有些烫手的描金花纹紫边茶杯,神情厌恶道:“妹妹是否听说这几日太子爷天天宠着刘娥?”杜氏随即放下茶杯:“那是自然,这事已经人尽皆知了,那刘娥不知是何方妖精,迷住太子爷,又施了巫术诅咒我们,不让太子爷看上我们,真是可恶。”
庄氏敲击着杯壁,皱起秀眉,轻声道:“这种人,不能留着在府中所以……”她说得很轻,但杜氏还是听到了,眼皮微微一挑:“姐姐的意思是……”庄氏点点头道:“妹妹,我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道我阿玛经常教导我:”到了王府或皇宫一定要狠下心去害人,万不可心慈手软,否则,别人就会踩到你头上。“现在我们尚未定名分,但以太子殿下对刘娥的心思,怕是要封她一个庶王妃,那岂不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吗?这种人留着只会妨碍我们的事,所以必须把她除掉。”
杜氏也信服的点点头:“那依姐姐之意,我们应该怎麽做?”庄氏抚着下巴良久才绽出笑颜:“妹妹适才不是说她可能是会施巫术吗?那就让她用巫术害我们,搞的太子只对她专情,而对其她女子爱理不理的吗?”杜氏道:“是呀,但似乎不太可能。”
庄氏又抿了一口荼:“只要我们办得好,就一定会让她成为一个为了宠爱而施巫术的人。”
杜氏摆弄着手帕,与庄氏一起精心为刘娥织了一张网,一张可以要她命的网。
而刘娥,显然没有注意到庄氏手下的一个婢女,彩绫,悄悄出去,找到了一个会算卦和看风水的人,塞给他一大包金锭和银元宝。
是夜,赵恒手下的公公小五来到瑶仙镂云馆:“刘姑娘,太子殿下让奴才带您去一个地方,请您立刻梳洗打扮。”刘娥点点头,边让书吟为自己梳洗。她又选了一件淡紫色蓝底银边珠绣裙,戴上蓝玉坠华胜,又插了一支出水芙蓉粉白玉簪。起身让砚香扶自己上车轿。
刘娥感觉过了很长时间,轻轻挑起串有翠绿翡翠的车帘,向外张望,对着外面的小五说:“劳烦公公告诉我,这是要去哪?”小五公公低头笑道:“这个太子殿下可不让奴才说,还请姑娘稍等片刻。”又转身对轿夫们喊道:“你们几个,动作快些,别让太子殿下和刘姑娘等急了,到时候不得砍了你们的狗脑袋!”几个轿夫慌声答应,又加快了步伐。刘娥只好不再追问。
刘娥在车上暗自纳闷:这到底是要去哪?太子究竟要干什么?怎么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