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就在那里哭,膝盖被金砖硌得生疼,可是却感觉不到,因为,心在滴血。
良久,赵恒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有什么好说的。”刘娥喉咙发涩,她本来想说冤枉,但不知为什么没有说,她,张了张口,却只说出几个字:“既然殿下已认定民女所做,那民女,”她长长的手指骤然在地上一刮“无话可说。”
“好,好!”赵恒抿着的唇终于启开,挤出来这几个字。别人却不知他袖口的手已经在发抖,指尖泛白:“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刘娥抬头:“我没有!无论你怎么想,怎么罚我我都不承认!”赵恒犹豫了一下,注视着她:“你若承认,可以减轻刑罚。”“我没有做,为何承认。太子要杀要剐随便!”
赵恒起身走到他面前,阴暗的影子让刘娥的视线变暗,他说:“证据确凿,巫术是大忌,你失了女德,又欲害人,赐——”
庄氏在床上躺着盼她快死,可赵恒却一直拉长“赐”字,显然是下不了狠心,只好自己在心中暗骂。
赵恒望着那张脸:“禁足两个月,两月之后再行定夺。”“你,走吧,本太子不想看到你!”小五便把刘娥拖了出去,刘娥挣脱他:“我自己会走,”在书吟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往回走
书吟觉得身边的人已没了力气,身子越来越软:“姑娘你没—”忽然,刘娥一头跪倒在那里,昏了过去。
她醒来时,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水,水……”书吟忙喂了几口水给她,她躺在床上,像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书吟小声说:“姑娘”。刘娥摆摆手:“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书吟看着她苍白的脸,咬下牙:“姑娘且听我说几句,然后就可以了,”呆刘娥默许后,她幽幽道:“这件事你不可以只怪太子,害你的人,是庄羽胭和杜若静,若换了你是太子,你会不信吗?还有庄氏她们一心害你,现在她们正高兴着,你要一直不反击吗?”书呤一口气大声的说完了,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紧张的注视着她。
此话犹如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焦在了刘娥软弱无力的身上,空洞的眼神变得异样,是啊,自己一心怪赵恒无情,却不仔细想想罪魁祸首是谁,就像个傻子一样,还不及书呤的一半。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头一点点想。闭目凝思:此事应是庄氏主谋,瑶仙镂云馆定是被动了手脚了,小五应该没有做,那么问题就出在自己殿内的几个人里,把巫盅娃娃藏在自己床下,因为殿外伺候的人从不进殿外。
方远,书呤,砚香。嗯,得好好查查他们仨个。
书呤这几日都跟着她,她的可能性很小,至于方远和砚香……
“书呤,砚香呢?”她忽然问道。“啊?砚香,怎么没看见她?”刘娥若有所思:“留心一下她,不要让她发现。”
刘娥又说:“扶我到院里走走。”门外有待卫把守,自是出不去了。可一开门,就见砚香面带喜气的回来了。
“姑娘,你看砚香回来了。”刘娥莫不做声的打量她,奇怪了,砚香明明知道自己被禁足,却还高高兴兴的回来了,门口的侍卫也没拦着她。
砚香抬头,看见刘娥忙把手的东西藏在袖子里,假装出悲伤样子。刘娥谁说面无表情的说:“砚香,你随我到殿里来。”砚香点点头,疑惑地跟了进来。
“砚香,我的事你也知道了,我怀疑有人在这里动手脚,你可曾留意到呢?”砚香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奴婢,奴婢没有看见。”刘娥又说:“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定是我身边的几个人动手脚,希望他能好自为之快点承认,说不定我还能原谅他。”砚香连忙称是,刘娥点点头:“那好了,你下去吧。”砚香如逢大赦,忙不迭着下去了。
“你看见她袖子里好
像什么东西吗?”书呤道:“好像有什么。”刘娥扶了扶快要掉下去的珠花:“应该是有人给她的赏赐。”书呤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刘娥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晚上她就会趁着没有人注意她,溜出去告诉庄氏,我怀疑到她身上了。”书呤道:“那我们是不是要跟着她去看看。”“当然了,这一次一定要抓住她。”
夜深了,刘娥故意睡得特别早,她把灯熄上,只命书呤守夜。这时,外面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刘娥与书呤轻轻把门裂开一个缝。“求求你就让我出去吧,这一点银子是我孝敬您的。”正是砚香的声音。“好吧,你可要快点儿。上面怪罪下来了就不好了。”随后就待卫打开门,放砚香出去了。
刘娥拿起一支银钗,待砚香后出去。“半夜三更的不睡觉,都出来干嘛?”是侍卫慵懒的声音。刘娥知道他肯定要银子,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大哥,你就让我出去吧,这个给你。”侍卫一把接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那银杈银色极正。心中大喜:“快走吧,快走吧!”刘娥忙出去,偷偷的跟着砚香。
刘娥一步一步小心走着,为了怕她发现,连灯都没有点上。
月色朦胧,一阵脚步声走来,书呤拉着刘娥在一块大石头后蹲下,前面不远外的砚香也藏在了角落里。待待卫走过后,刘娥发现砚香不见了!
“姑娘,现在怎么办?人都不见了!”刘娥的脑子飞速运转:“朝庄氏那里走!”
二人脚步飞快,走到了目的地的旁边,刚要歇一会儿,书呤朝着那边指:“姑娘,你看!”刘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