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始习惯叫了老师。
我笑了下,“他人呢?”
“好象近段时间要忙一个大的课题!这期的宣传海报要全部由你了!”我接了过来。
皱着眉头,有种感觉,老师是故意的。
“啊?”几个象是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跑了过来,“是伍月!”
“真的是啊……”
几个人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你们还练不练习啊!”lily拿着小棍儿追赶着她们,典型的又一个容姐。
“她们啊,哪里象我们当初那样!”她瞥着嘴,“一点规矩都没有!”
又看向我,“思远和那个曾……”拍了下头,“啊,小小!哈哈,等你呢,快去吧!”
放下包,脚步有些沉稳,又有些急迫。
摄影棚里,小小坐在前面灯光的一张坐椅上,周围一片漆黑。
我走了过去,看了看几套挂着的服装。
“把这件拿给她穿去!”摘下递给思远。
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等她从里面走出来,虽然有点拘谨,但是仍旧显出她的天真,轻快,愉悦。喇叭管袖子,飘飘欲仙,腰部更突窄小,下身的紧贴,整个曲线已经拉长。
“你可以把腿翘起来,右手中指点在膝盖上,左手搭上来……”
小小,你还记得吗?
这是你第一次当模特时的造型。
你知道,当时,对我们的震撼有多大吗?
你,简直应该生来就是在这镁光灯下的焦点。
卡卡几下,再没有了声响,“可以了!”始终隐没在黑暗中的我,没有走出,“你们出去吧!”象是老师的每一次,拒绝让别人看自己的半成品。
“你……”她还没说出什么,便被思远带了出去。
门关上。
我走到唯一的灯光下,取出照片,眼角开始不住的流下了泪水。
宣传刚一登出来,就有了好大的响应。
有人说,是时代的突破。有人说,是曾经的回忆。也有人说,是美的代表。
一时间,众说纷纭。
我故意把照片底色换成了土黄,开始觉得有些冒险,但终究还是对了。
“月姐,伍老师来的电话!”新来的女孩叫着我。
不知不觉,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变老了。
拿起来,那头老师的声音有着激动,不时的还在笑,总归是在夸奖。
一个个杂志社,报社,甚至还有广告商全都接踵而来。
容姐开始了忙碌,连lily也开始变成了助理。
而我,仿佛成为了过去,没有人再去忆起一个月前刚刚有点名气的模特,却马上又因为绯闻而被扼杀,只知道,伍月,是个独具慧眼的摄影师,是国际大师伍伧的徒弟,也有传闻说,我是他的私生女。
端着水杯,坐在那里,嘴角不由自主的笑着。
“恭喜你!”思远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
看了看他,轻微扯了下。
“你好象变了许多!”他头也没摆,只是跟着我向远处望着。
怕是早就变了吧。三年前一个样,三年后是另一个样。人终究是会变的。
这一个月以来,让我享受到了喜悦,象是人生的颠峰,没有闪光灯的聚焦,是我要的。但是有着成功的事业,却是让我欣慰的。
我小心翼翼的去对待这样来之不易的喜悦,异常谨慎。少言寡语。
用眼睛去评判一个事物。用心去感受它的价值。
终于体会到了老师的境遇。
“前几天有家日本公司,联系我,让我过去!”轻声说着。
“是嘛!”真心的笑了下,“不是很好?”
“你……”他转过头来,眼睛盯了我一会儿。
似是看到我眼中依旧的淡漠,转过了头,似有似无的笑了下。
两人再没了话题,竟变得有些尴尬。
我握着茶杯,不断的喝着,用热气轰着自己的脸。
不知是何时,成了这样。
离开工作室,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曾经坐车时,无意中看到的那片砖瓦房。
然而,到了 那里。
才知道,原来这里已经杳无人烟。
一户户人家的房子上面写着“拆”字,有的干脆被封上了木板,象是瞎了眼。
心里难免有些伤感,只有这里,给我一种归属感,终究还是没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邻居家的小孩子仍旧在外面玩耍着。
“回来了?”他的nn亲切地问候着我。
笑了下,“恩!”
“刚刚好象有个男人来找你?”
我停下脚步,心神有些莫名的乱了起来。
知道我住在这里的,目前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还在忙于工作的老师,一个是思远。
“他有说什么吗?”我随心问着。
nn和蔼的笑了下,“看你不在,人就走了,小伙子还不错!拿给我们不少东西,说是让我们多照顾照顾你!”
我眉头锁得更紧。
“快过年了,是回家过吗?”
摇了摇头,“没有!”拿着手提包,上了楼。
回家吗?好象就是这里了。
除了这里,我不知道还应该去哪里,还有哪个人在等着我。
只是,不断的想着那个人,到底是谁?
刚一进屋子,竟一股一股的呛人的烟味儿。
连忙拉开灯,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一个玻璃烟灰缸,里面已经燃尽的烟蒂仍然还存留着火光。
第一反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