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桌椅板凳一片狼藉,地上还有几处触目惊心的血迹。
为了壮胆,特意以气势汹汹的姿势跑上来的两个人都傻了眼,两两对望时,大眼瞪小眼。
恰好有领班姐姐带着清洁小工过来擦地,缤纷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抓住那个人,急问道:“这里的人呢?”
那是个老干部模样的大姐姐,说话也慢吞吞的:“人?都走了啊。”
缤纷心里急死了:“不是举行婚礼来着吗,怎么说走就走了?”指一指反常的现场,“这里、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啊?”
大姐姐一声长叹,“你是说夏氏集团和路氏集团的那个婚?出问题了,这两位也不知道得罪了哪里的人,客人之中混进来一拨武装暴力分子,就是要来寻仇的。夏氏那边的人受了重伤,现在在医院抢救呢,还结什么婚……”说着摇头,继续概叹。
缤纷觉得五雷轰顶。
这、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她上来兴师问罪,结果大魔王先受了伤?她看一眼不远处,在清洁工人拖把之下一点一点消失的血迹,左胸口忽然剧烈地绞痛起来,“……”
这满地的血迹,难道都是大魔王的血染就的?
看她又哇地一声哭出来,徐薇恨不得两巴掌呼死她,“哭哭哭,就知道哭!”
“他们去了哪个医院?”缤纷强行憋着,挨到那姐姐身边,拉住袖子问。
“七国医院啊,他们这些有钱人不去那里去哪里?”理所当然的口吻。
于是两人又匆匆忙忙下楼来,赶往医院。
缤纷一边哭,一边还要对徐薇说:“你不是很忙?我自己可以的。你去吧。”
徐薇横她一眼,“在你心里,我这个老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啊?我要是不知道这些事,可能还能安下心来忙自己的,现在知道你家那个可能遭遇了枪战,我还怎么心安理得地抛弃你啊,你待会儿晕死过去怎么办?”
缤纷哭得更凶了:“徐大薇,你这个乌鸦嘴!你给我闭嘴!”
徐薇摩挲她的头顶,“哎哎,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你说你造的什么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你把她死死绑在身边,她能找别人结婚去?不去找别人结婚,能有今天的祸患?所以说,都是你自找的。”
缤纷一听,呜哇哇哭得更加排山倒海,几乎没死过去。都说大爱无言,大悲无泪,林缤纷不是这样的,她比较肤浅,她的大悲,就是要把自己哭得整个蒸发掉。
到达医院时,脸都有点浮肿了。眼睛下边的卧蚕前所未有地巨大。
所谓关心则乱,关键时刻还是徐薇这个局外人有主意,拉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的缤纷,径直去护士站询问今天送来的病人。
“今天?确实是有两个受了枪伤的,你们是他们的什么人?”护士姐姐一脸警惕。因为这两个患者据说是被人寻仇才导致的受伤,别是仇家现在派人来打探虚实,看一下人死透了没有,方便及时补刀。作为医疗人员,有义务保护患者的隐私,更有义务确保患者的人身安全。
缤纷抢着说:“家人!”
护士姐姐盯她一眼,这么弱鸡,应该不至于是什么大反派,但是:“那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缤纷又要哭起来:“夏天!”
护士姐姐眉头一皱:“没有这个病人。”
徐薇松了一口气,可是缤纷的眼泪却抑制不住地汹涌而出,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徐薇莫名其妙:“没有她,你不是应该高兴吗?说明不是她受伤啊,怎么还哭啊?太激动了?”
林缤纷一定是想岔了道,眼泪珠子不要钱一样还是扑簌簌往下掉,脸色是苍白的:“没有了,没有了!她一定是死了,她一定是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嘴里叽叽歪歪,人眼看摇摇的就要倒下去。
徐薇想去扶来着,可是缤纷身后出现一个人,将她扶牢了,还问:“在这里聒噪什么?”
见到这个人,徐薇松了一口气,就着她怀里拍拍缤纷的肩膀,“醒醒,你的大魔王来了。”
缤纷的震惊脸脸上还是一丝血色也没有,转过身抬头望了望,哈了一声,没别的表情,还是哭。不过渐渐的脸上有了一点颜彩。
徐薇放了心,悄然遁了。讲真,她的文案再不写,晚上又要熬夜了。
这里缤纷被夏天扶得站稳了,又听她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缤纷抬起两只爪子扶住大魔王的脸,感受到上边的温度,哭着笑出来:“你没死啊?”
夏天的脸黑了:“有这样红口白舌咒人死的吗?”
大魔王脸上还是新娘化妆,但是身上已经不是婚纱了,而是衬衫配外套,手臂叉腰,外套就搁在臂弯里。这样十里红妆的美人,却显得很帅气。缤纷笑起来,笑自己的好运气。对于这样的好运气,不要悲伤已经失去,要感恩曾经拥有。
缤纷笑了一会儿,忽然做了一件十分胆儿肥的事情。
她挥起右手,一巴掌扇在大魔王的脸上,落下五个鲜红的指印。
夏天对一切都表示淡定。当和自己的对手的是个智障时,就更要对所有出乎意料的剧情有所准备。所以挨这一巴掌,她一点也不吃惊,只是还是忍不住要问一下小智障的逻辑,“为什么打我?”
缤纷擦了一把脸,“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打人。”
夏天点点头:“你知道我这张脸打一下多贵吗,你把自己卖给我都赔不起。”
缤纷冷笑:“你都已经结婚了,你一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