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做出了各种猜测,可是,无论怎样,先保住弟弟的命要紧,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可随即她又稍微宽了下心,弟弟虽然年幼,但脑袋不蠢,既然已经冲出突围圈,就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捉到。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自己的伤才是正途,如今自己受了重伤,武力已经大不如从前,若不是自己在林子里用了一个小计策,怕是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会真的放弃自己吧。
还好自己赌对了,这个人看起来像个软硬不吃的人,其实内心软的很。
傅昭凌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她总觉得苏七七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究竟在哪里见过呢?怎么就想不起来?
傅昭凌额头微微有些疼,苏七七已经走了好久了,带着苏云儿和苏丰出门去了,家中只剩下了杜氏、武氏、还有苏老汉,他们在村子里排行叫大,大家都恭敬的喊个辈份。
其实背地里该喊“老头子”“老太太”照样喊,傅昭凌想到杜氏要撮合自己和苏丰就觉得有些可笑,自己虽然谈不上金枝玉叶,但总也不能随便嫁个傻乎乎的男人。
苏丰虽然不傻,但是个十足的老好人,唯唯诺诺的总让人看起来不像个男人,傅昭凌本来幻想着自己家的相公状元之才,文物双全,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嫁人呢。
可人在屋檐下,就难免会变了初衷,如今保命要紧啊,可是,谁能保证,在杜氏将苏丰强行塞给自己的同时,自己腿上会不会好呢?大概会好的吧。
她眼球转了转,垂下眼睑,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平淡的家里存着心机实在多此一举,只要不出去就行了呗,多大点儿事,而且这户人家很淳朴,就算撮合自己和他们家大儿子,自己不同意不就是了。
而就在此时,苏家的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打开,也许是让人一脚踹开的,傅昭凌愣了下,难道在这个国家,流行过年的时候互相踹门问候么?
显然不是的。
傅昭凌将门开了一个小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踏进了苏家的院子,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巡逻兵。巡逻兵乌泱泱的挤进来,然后,那个穿盔甲的男人才不缓不慢的走进来。
就在此时,傅昭凌见着杜氏出来了,杜氏笑着问道:“官爷,不知我那不孝顺的儿子杜丰,又犯什么事了?”
那盔甲男人慢慢走进来,他身上的鳞片铠甲闪着寒光,他手中的寒刀杀过无数的人,这样傅昭凌看着有些心寒。
不止如此,杜氏也看的心惊胆战:“大人,我家丰娃子一向守规矩,离开了衙门之后什么都做不了了。”
杜氏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这里啊,后来受过伤。”杜氏继续道:“一般受过伤的人都有一个严重的特点。”
“哦?什么特点?”那个军官显然来了兴趣。
35、抓人风波...
杜氏笑道:“那自然是脑子不灵光,若是他冲撞了您,您可莫要见怪。”
那为首的官差竟然从鼻腔里冷嗤了一声出来,怒道:“你少给本县尉打马虎眼,苏丰这混账得罪的不是我,可是我们县爷。”
“这这这,官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家丰娃子不是这样的人。”杜氏急忙为苏丰辩白起来,满脸变得通红,在寒冷的冬天显得尤为不正常。
“哼,是不是这样的人,你这当娘的不清楚,难道,他自己还不清楚么?来人啊!”那县尉高喝一声。
“属下在!”那些差役手中拿着刀,最后的两名差役手里拿着杀威棒,看起来气派十足,倒是真的能唬住人。
因为杜氏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险些就要倒下的时候,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她晃了三晃,险些倒在僵硬的土地之上,这要是一旦跌到,可有她好受的了。
杜氏抬起头来,转身看着扶住自己的苏丰,眼睛里瞬间积满了泪水,杜氏想对苏丰说,你不要管我,你自己逃命去吧。
可她就见着苏丰向着她咧着嘴笑,眼睛里竟然也堆满了她看不懂的神色,苏丰眼睛里的泪也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苏丰此时内心无比的难过,因为他要离开自己的娘,指不定还会被砍头,可他又从未有过的畅快,因为,只要能为千千万万的百姓谋得一丁点儿的福祉,就算是死,他也心甘情愿。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苏丰想着,自己做了好些年的差役,从来都是畏首畏尾,县爷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都不论对错。
可如今,他学会了明辨是非曲折,所以,做的事他并不后悔。可是——
娘呢?弟弟妹妹呢?这个家呢?
苏丰自从出世以来,眼泪屈指可数,但今天,面对着眼前这个生自己养自己的女人,他留下了自己的黄金男儿泪。
苏丰难过,但他不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选择,他一定还会这么选,毕竟,他一直都觉得,他们这一群人并没有错。
“吆喝,苏丰,我做梦也没想到,你这么一个看似老实的东西,竟然是一群匪盗之辈的头头,你可知,我们县爷为了抓住你们,废了多少心思么?”
苏丰看着来人,他并不陌生,此人正是当年的副县尉罗字峰,罗字峰这个人一向奸诈阴险,当日县尉之争的时候,他假装自己不慕名利,却偷偷摸摸的背地里跟其他几个相熟的狐朋狗友一起暗中跟当时的竞争对手较劲,虽然最后不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