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锦袋中的秘密?!”老夫人、董太师、宋氏一起问她。
董阡陌摇摇头,一脸天真无邪,道:“这些都是焦月儿告诉我的,至于其中的秘密,她说绝对不能让我知道,否则老夫人和夫人都会打死她的。我当然很好奇了,再三追问,可她就是不肯说。”
“那个丫鬟现在在哪儿?”老夫人问。
“我让五月将她绑起来了,就在外面,要不老祖宗您亲自审一审那个挑拨是非的小丫鬟。”
“好,带进来吧。”
于是董阡陌出去叫了几个嬷嬷押人进来。
然而,墙壁之中的董怜悦却满腹疑惑,她知道刚才出事之后,四姐根本就没回过风雨斋,那她又是什么时候绑的那丫鬟呢?还是说,四姐一早都布置好了,才跟他们躲起来偷听?
再加上之前,董怜悦亲眼瞧见了,被一群丫鬟嬷嬷们堵在风雨斋,董阡陌冲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弯腰将地上那条异常恐怖的扭动着的长虫捡起来,绣鞋底踩着花衣嬷嬷的鼻子,迫使对方张开嘴巴,将那条毒虫一口吞进了肚里!
那一刻,董阡陌唇含浅笑,一举手一投足间冷静决绝。
这样的四姐,对董怜悦而言太陌生了,这还是那个从小到大都谨小慎微,不敢多说一句,唯恐踏错一步的那个四姐吗?
董怜悦一腔疑云,轻轻摇头。
宇文藻问:“怎么了?你也想出去吗?”
董怜悦道:“我可没四姐那么大的胆量,敢在这时候触父亲霉头,搞不好会被禁足几个月。”
宇文藻问:“你们家不是顶数她胆儿最小吗?我第一次来你家听琴时,她可是很受欺侮的,我都看不过眼了。”
董怜悦道:“那郡王可说错了,四姐最近胆子越来越大,她连三姐的未婚夫,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时炯都不怕,还愿意代替三姐嫁给那个人呢。”
“你说时炯?!”
宇文藻叫了一嗓子,声音过大,吓得董怜悦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嘴。
玉手贴上热唇,四目相对,两人的脸俱是一红。
一旁的董问时即兴赋诗一句,“相思壁里诉相思,思郎念郎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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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中,董阡陌将小丫鬟焦月儿反绑着双手领进来,老夫人他们一见便皱眉了。
只见一个看上去身量未足,可能就十三四的丫鬟,像是受到过极度虐待,脸肿成了猪头,左边眼睛都睁不开了。
宋氏瞪董阡陌,“太不像话了,这让外人看见,董府百年清誉都不保了!”
董阡陌无辜地说:“母亲息怒,女儿找到她时就是这样的,还帮她上了药呢,这可不是女儿打出来的。”
焦月儿肿着张脸,门牙少了一颗,说话漏风,“打奴婢的是欧嬷嬷,不光是奴婢,还有褚花、芥花二人都比奴婢伤势还重。”
宋氏眯眼,问:“那老嬷嬷为何打你们,难道你们犯了什么大错?”
焦月儿哭腔回道:“奴婢任劳任怨,哪有犯错!四小姐派奴婢等三个人去三小姐那里帮忙,连着赶了几天绣活儿,手都做肿了,不料三小姐一番精心装扮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后来欧嬷嬷就来替汤姨娘传话,说整个家里传遍了,是四小姐使用诡计害了三小姐,因为我们以前在风雨斋做过,很可能被收买了,是陷害三小姐的帮凶,非要我们招供,就将奴婢三人打成这样。”
宋氏怒道:“岂有此理!汤姨娘怎能红口白牙说出这样的话来,当时可是她让仙佩去的,怎么转头又赖起阡陌来了呢?”
焦月儿继续哭诉:“奴婢被折磨得实在受不了了,欧嬷嬷说再不招出四小姐下咒的证据,就让奴婢踩着针线篓的针刺猬走路。奴婢惊恐中之下只好信口胡说,说有个木偶娃娃在三小姐床底下,是四小姐让奴婢放在哪儿害三小姐用的。”
宋氏问:“你的意思是,木偶不是阡陌让你放的,而是仙佩自己的东西?”
焦月儿点了点肿胀的脸庞:“有天晚上奴婢给三小姐送水,三小姐让门外搁地上就行,她在里面将房门闩上了,奴婢一时好奇就从窗缝里看了一下,见到三小姐神神秘秘的从床下面一个盒里摸出这么个东西,很爱惜地抚摸着。”
董太师不由皱眉,道:“那东西果真是仙佩的?看上去邪里邪气,不像什么正经玩物,你可知那是做什么用的?”
焦月儿道:“奴婢当时也只是随意看了一下,看到三小姐两手拿着木偶,左右转了转,那木偶的身子就断成两截了,然后奴婢才知道,木偶当心儿是空的,里面可以藏东西。”
董太师拧着眉头,拿过那个上半身张着董仙佩面孔,下半身却是男子下体的檀木娃娃,重新端详,色泽紫黑,造型说不出的怪异,一股妖冶的异香飘上鼻端,这香气却似曾相识。
他上手去拧,左右转了转,果然触动机关,让木偶的身子一断两截,里面果然有东西,是一卷纸。
董太师打开纸卷,只瞧一眼便立刻合拢,当即大发雷霆:“混账!混账!混账!”
宋氏奇怪,也拿过去看,一看不由皱眉,大摇其头道:“好一个淫奔无耻的董府小姐,汤姨娘教出的好女儿!”
董太师就跟疯了一样,还是满口“混账”、“混账”地骂个不停。
这还当着老夫人的面,他都抑制不住心中怒火了。
老夫人也急不迭拿过一看——哎呀娘呀,怎么又是董八斗的春宫图,那个死人头究竟画了多少他自己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