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烨王难伺候吗?”
王府里有几个老厨子都说燕绥口味挺挑剔的,不过她却没这个感觉,好像她做什么燕绥都照单全收。沈蓉犹豫片刻,笑答道:“都挺好,我寻常也见不到王爷。”
沈蒙哦了声,又问了几句关于她差事的,沈蓉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了,沈蒙把她送到巷口便转身走了。
沈蓉没把下午这场相遇放在心上,回王府之后认真准备着下午的菜式,由于时间有点紧迫,沈蓉快手炒了道麻辣猪心,厨下新来的峨眉看着她切菜的手欲言又止,她主动问道:“怎么了?”
峨眉照实道:“沈姑娘,王爷一般不吃搁了太多葱姜和内脏的。”
沈蓉‘啊’了声,她前几回做菜好像有好几道都是犯忌讳的,也没见燕绥退菜啊?不过她也没有硬要犯忌讳,正要把这道菜倒了,这时候前面来传话,说王爷今天不在府里吃了。
这就是刚好了,她把刚炒好的猪心放到食盒里,准备拎回去给自己加菜,没想到拿着牙牌一回到自己院里就见燕绥悠哉坐着喝...凉白开,见她回来还有心情举着茶盏冲她笑:“阿笑,你院里的茶叶没了,我回头让人给你送几罐好茶来,好不好?”
沈蓉撇了下嘴道:“多谢王爷好意,不过不用了,我寻常又不喝茶。”她又问道:“王爷今天不是不在府里吃吗?我还当王爷在外面用饭呢。”
燕绥不以为意地笑道:“我瞧你回来的有些晚了,怕你累着,所以特地叫你不用做了,但是我又想你,于是就过来瞧瞧你。”
这话说的...沈蓉拢了拢鬓发,挡住有些泛红的耳根,又竭力绷住脸。燕绥饶有兴致地瞧着她的小动作,面上笑意盈盈,见她被看的不自在了,这才把目光落在食盒上:“阿笑做什么好吃的了?”
沈蓉把麻辣猪心取出来,又去厨下随意拌了几道小菜:“王爷不吃的。”
燕绥已经十分自觉地从厨房拿了筷子出来,夹起一筷子尝了,连声赞道:“好吃。”
沈蓉见他一脸满足,总有种把该娇养的名贵犬当成小土狗散养的迷之错觉,最奇怪的是这只名贵犬根本不像传说中那么挑食...= =。
她神情复杂地看他,半晌才道:“我听厨下的人说,你一向不吃葱姜和内脏的。”
燕绥抿着筷头,想了一下才道;“他们没有你做的好吃。”
沈蓉:“...那我真是谢谢您了。”
燕绥慢悠悠吃了几口小菜,面露揶揄地看着她:“阿笑怎么不叫王爷了?”
和他太熟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候忍不住就把心里话冒出来了,就连沈蓉现在都不知道该把他当王爷敬着还是跟从前一样,当大锤怼着。
燕绥见她不言语了,还以为她着恼,立即道;“我不过是玩笑一句,又惹你不痛快了?”
沈蓉缓缓摇头道;“没有。”
她自打知道大锤就是烨王之后,不管是为了家里人还是为了自己,都不想再跟他扯上什么干系,至于原来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等天长日久自会散了,没想到他见天儿地往自己跟前凑,就是想忘一时半会也忘不了啊。
燕绥见她又沉默下来,暗暗揣测了一会儿她的心思,还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摸不着头脑地把饭吃完,下午去蜀中周边的农庄看了一圈,晚上去李夫人府上商量事情。
李夫人放下一卷佛经,一眼就见他神色有些不对,起身问道:“怎么了?”
燕绥虽然尊重长辈,但并不大喜欢跟他们说自己的私事,但身边也没什么女性长辈可以求教,他缓了下,才轻描淡写地道:“是我说错话,惹得阿笑...沈姑娘不高兴了,原来她救下我的时候待我很尽心的,最近也不大理我了。”
李夫人听见这话,再看他一脸衰样就没好气:“那是人家姑娘尊重,当初对你好是看你可怜,如今既然对你无甚好感,做什么要搭理你?”
她说完又不愉道:“你收服广西那些土司了吗?陕地的仗打赢了吗?一天到晚净琢磨这些,我要是有闺女,也不会嫁一个没出息的小子。”
“姨母放心,陕地几个要员已经归顺,不然我上回特地跑陕地一趟作甚?这一战迟早会赢,只是时间长短罢了。”燕绥说完之后,原本就有些郁郁的脸色在听到李夫人最后一句话之后变得更为不好看,好看的唇峰抿起:“姨母觉着...她对我无意?”
李夫人暗道这个侄子哪里都好,唯独在这事上竟然碰壁了,她见他这样才认真提点道:“我若是可怜一个人,对他好是肯定的,但未必会处处用心,沈姑娘对你有意无意我不知道,但至少原来对你并不厌恶,你想想看,你究竟做了什么才惹得她这般不痛快?”
燕绥脸色一僵,李夫人心里已经有数,缓缓道:“更何况你们二人身份悬殊,就是我对你的心意也一时难信,她就更加如此了,假设她对你有意,又难免会想到若你只是一时的新鲜好感,或是出于当初对她救命之恩的感激,这世道对女人总是不公的,身为女子,难免想的要多许多,你以后也不要怪她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