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掌握了彼此足够多的黑历史。
沈蓉心力交瘁地看了他一眼,又调开视线看着鞋面,他见她这般也就自觉转了话题,略顿了会儿,还是决定挑明说了:“阿笑,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想听,但...你大伯这人,你当真了解吗?”
沈蓉果然对这个话题十分反感:“总比你了解吧。”
燕绥缓缓道:“他明知道他和我...为什么偏偏要来蜀地,而且还特地叫了你们一家也过来,你想过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沈蓉挑眉斜睨他一眼:“我们沈家当初就是发迹于蜀中的,如今在旁的州府举目无亲,也没有能投奔的地方,只有蜀地还有几个沈家族人能收留我们了,不来蜀中还能去哪里?”
燕绥道:“你大伯和你父亲都在观察混迹多年了,就算没有这些亲族,在别处做个幕僚门客,维持生计想必不难吧?”
沈蓉更加不悦:“你究竟想说什么?”她脸色一沉:“你想对我大伯下手?!”
燕绥从容和她对视:“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些,你大伯如今还犯不着让我特特出手。”
虽然他说的颇有些道理,但是沈蓉现在对他的信任感快低出地心了,于是本能地不大相信,既想问问两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不知道怎么主动开口,两人倒是齐齐沉默下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呐。
没马车行了半日就到了沈瑜父子俩现在住的地方,沈蓉一下子把要问的话抛到脑后,急匆匆跳下马车,燕绥在她身后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出声,只对底下人吩咐道:“近日多留心些沈府,有什么事立即向我回话。”
沈蓉急急地跑到沈宅门口,却被家丁拦下了,幸好这时候沈幕正在送大夫出来,见到沈蓉满面惊喜:“阿笑,可算是见到你了!”他向着左右家丁解释道:“这是我小妹。”
沈府的家丁见是府中客人的亲妹,这才放行让她进去,沈蓉提着裙子跑进去问道:“哥,爹他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就得病了呢?”
该不会是急她急的吧,要真是因为这个沈瑜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估计能恨燕绥一辈子了。
沈幕瞧着也有些憔悴,看来这些日子过的也不大如意,听她的话不由一怔:“你也知道爹生病的消息?”他皱眉道:“前天沈家的一位族叔和爹吵了一架,这些日子本来事情就多,气候又突然转凉,爹一时撑不住这才病倒了的,大夫说绝对不能让他心绪过分起伏,情绪激动,不然小病都得生生成大病。”
沈幕说完再叹了口气:“不过咱们和大伯都寄人篱下,如何能不受气呢?”
沈蓉边跟他走去看沈瑜,边问道:“大伯也寄住在这里?”
沈幕点了点头,面色忽然一沉,神色凝重:“这些日子除了你失踪让爹忧心之外,还有件事情让爹一直心绪不宁,诸多事情加在一起,再加上那位族叔实不是个宽厚的,昨日爹一动怒,这才病倒在床。”
沈蓉就受不了沈幕这个慢腾腾的性子,恨不得摇着他的肩膀让他一口气吐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沈幕面色更加凝肃:“当初咱们家甫一出事,大伯就寄信过来,让咱们赶往蜀中,两家在蜀中碰头,好商议商议以后家里的日子怎么往下过,再说两家在一起还能互相扶持,当时咱们也没多想便直奔蜀中过来了。”
沈蓉想到燕绥的话,心不由得提了起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沈幕沉声道:“等到了蜀中,大伯见到我和爹极为惊愕,两家一碰头才知道,大伯当初的信上根本没有提让咱们来蜀中的事。”
第43章 第 43章
饶是沈蓉这些日子已经经了不少大风大浪, 听见这话还是变了脸色,原因无他, 当初要不是大伯这封书信,沈瑜原本是要带着儿女南下去海边,联系昔年的一些同僚故旧当门客讨生活的,当时他们一家子压根没想过往蜀中走, 也就是说,要不是有大伯这封书信,根本就不会有这后续的一连串事情!
像什么救助失忆的燕绥, 被施既明追杀落水, 又跑到烨王府当厨娘, 倘若不是有这一封信, 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沈家现在一无钱二无势, 可若不是大伯送来这封书信,谁会让他们一家三口到蜀中来呢?这般算计究竟有什么目的?
沈蓉脸色有些发白,不过还算镇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没?如果这书信不是大伯送的,那是谁送的呢?”
沈幕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当初来送信的是咱们里的一位老管事了, 世代都在咱们家当差, 忠心断没问题的,那封信上的字迹就是大伯自己都瞧不出不对来, 真跟他的字迹一模一样,咱们爹当初更没有生疑, 所以一收到书信立刻带着咱们往蜀中赶了。”
他叹了口气:“所以大伯一见到我们大为惊愕, 两边说完他立即命人去查, 但事情已经过去小半年,他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先把这事儿这么搁下了,只是这事一日不查清,家里人心里一日不得安生的,爹也是这般郁结。”